护卫应了,走至姜陶身侧,便听她轻轻地吩咐着,“一时打死了扔下去没得多嘴多舌惹我不高兴。”
护卫默默地应了,待姜陶上了车轿,车夫驾车远去,这才和同伴相看一眼,慢慢地走向了老妪。
老妪已然瞧出了不对劲,镇定地向后退了几步,可惜那两名护卫气力强壮,一人抓注了她的手臂,一人则劈上了老妪的后颈,老妪登时便昏了过去。
其中一名护卫有些不忍,“真将她丢下去?她和我祖母一般年纪,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另外一名护卫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山石,“横竖咱们也不会回来了,丢在那山林子里便是,左近有步帅的驻军,说不得能获救。”
二人达成一致,这便将老妪丢进了山林子,翻身上马追寻前方车轿去了。
朱顶雀由彭城往南飞,一路飞往金陵,那金陵城的聚宝门内,大四福巷子里的宋姓人家的青墙上,江雪浪正爬上去往里头窥探。
今儿一天,宋忱同云叩京跟连体婴似的,一起伤风,一起看诊,还一起吃药,最后竟然一起躺下了,这叫雪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二人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目下已然是深夜了,她倒要去瞧瞧,究竟两人在干什么勾当。
院内一如既往地没有人管她,雪浪大摇大摆地进了内堂,瞧见那卧寝里,云叩京正抱着被好眠,她溜过去,就着地灯的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云叩京。
这小子正事不干,窝在宋忱寓所一天,真是有点儿奇怪,她揪揪他的耳朵,十分的不满。
偷偷骂了他几句,雪浪便出了卧寝,往另一间里的净房探头。
有一股子浓烈的药汤味,仔细嗅了一嗅,还有些清郁的草香。
推开那净房的门,一股烟水汽扑面而来,倒熏出了雪浪一脸的小汗珠,她揉了揉眼睛,往那濛濛的烟水气里仔细望去。
氤氲的烟水汽像雾,手一挥便驱散开来,穿过那柔暖的光,有清俊男子正赤着上身坐在浴桶里,坚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绝美的肩颈线条,连接着因略略仰躺着而显得更加坚毅的下颌线。
不得不说,宋忱生的好看极了,每一寸肌骨,每一寸皮肤,都好看的不像话。
雪浪嗅了嗅空气里的药汤味,再瞧了瞧浴桶里褐色的水,便知他害了伤风在散湿气,她对宋忱素来抱着诱引的心,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便摸在浴桶边上,把手臂架在上头,托着腮瞧他。
宋忱因害了伤风,浑身疼痛不止,深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睡,这才命人抓了药材泡澡,因是深夜便放松了警惕,因此只在雪浪靠近时,才觉察出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眸中有些水汽,愈发显得单纯无辜,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谙世情的小小姑娘,却瞧过云叩京的屁股?
雪浪霎了一霎纤浓的眼睫,对上他并不惊诧的视线,笑的甜蜜,“相公独享这般好的药汤,也不邀请我同泡。”她拿手指在水面撩了一下,漾出了一层浅浪,“都有什么药材?莫不是海狗鞭雄黄粉,人参鹿茸酒?”
好家伙,这能把人补出鼻血来。
似乎心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宋忱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神克制。
“姑娘夜半而来,所为何事?”他的心神全在她的那只手上,一下一下撩拨着水面,在他的心头挑起浅浪,“这不过是去除湿气的药汤罢了,姑娘若是想要,明日送去方子便是。”
雪浪的手指葱白一样,在褐色的药汤里白的显著,她往下探了探,触摸到了他的腿,有着坚实的质感。
“那有什么意思,要同相公一起泡才有情趣。”
这一下的触碰令他口舌麻痹,偏她还在往水下摸,眼眉带着春意,“听人说伤风时浑身无力,没什么反抗能力相公此时岂不是任我胡作非为?”
真是禽兽啊,宋忱有些无言。
这时候该如何应对呢?难不成要从水中起身?可他还是光着的。
“你想怎么胡作非为?”他的镇定有些强装的意味,视线却不再是冷的。
雪浪破天荒地把手从水里拿出来,甩了甩小水珠,托在了腮旁。
“相公亲亲我吧。”她无比纯情地看着他,清纯地好像方才说要胡作非为的人不是她。
宋忱有些意外,按理说她应该提一些更虎狼的要求,可她只是要他亲一亲她。
果然恶人放下屠刀便会立地成佛,她不过是略略收敛了一些,他就有点感恩戴德了。
可即便是这样的要求,他也不能去做。
即便他当下的眼睛里,全是她鲜润的唇,好像一朵半开的花。
他缓缓摇头,可她却狞笑着放下一只手,在水里荡来荡去地,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腿部,威胁着他。
“相公听说过撸狗么?”她狞笑,“这是我新学会的手法,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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