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就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一眼宋忱同她说的那些话。
有一个姑娘从前很爱我,后来放下了
他痛苦地不能自拔,妄图挽回她。
五年不见,这一对小儿女之间竟然有了这么多的爱恨情仇,姥姥想到自己劝他那句洗洗睡了的话,有点儿感慨。
“姥姥是个很守旧的人,婚约盟誓的确重要。”她这句话一出,立时便给了宋忱希望,满怀希冀地看向了姥姥。
姥姥却画风一转,“可再重要也大不过自己的心意去。你方才说我那孙儿做了江南的共主,那更要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后宫三千,佳丽满宫,才是做皇帝的标配姑爷啊,我一时就将你那小时候的衣裳给刨出来,也别和阿陨埋一块了。”
宋忱怔怔地望着姥姥,好一时才喃喃而问,“外祖母,您可一点儿也不守旧。”他有些绝望地垂下了眼睫,“若是陛下呢?”
他见姥姥不解,这便细细为她解释。
“您的女婿,如今管着北地数百城池,建国为雍,称明帝,您女儿如今贵为皇后,膝下两儿一女,便是您呢,都追封了下邑国夫人,这些时日,陛下还在为着要将您追封太后一事同群臣商议。”
姥姥一屁股坐在了坟头上,头脑发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她虽出身小户人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因着世道艰难,过着升斗小民的时日,却还是知道皇帝、皇后、太后这些意味着什么。
阿陨能做那劳什子共主已然叫她难以消化,如今听到自家女婿实实在在称了帝的消息,便有些愕然了。
“方才我敲了他一铁锹”姥姥镇定地问起来,“他从小就跟我长大,一把屎一把尿地喂起来,应当不会治我的罪?”
宋忱点头安抚她,这便踟蹰道,“这等事应当是陛下担心才是。”
姥姥倒也不是怕,只咬着牙道,“人人圆满,只可惜我那乖孙儿一个人孤苦伶仃,这天下,是不是阿陨同她爹爹一道打下来的?她那共主是不是她爹爹封的?”
见宋忱缓缓摇头,姥姥想了好一时,这便咬着后槽牙狠狠地说,“既然如此,那便谁也不怕谁,我这就去找阿陨我孙儿要快些称帝才好,再封姜戬阿玉一个太上皇帝太上皇后,也算给他一个薄面了。”
宋忱自是无条件赞成姥姥之言,往那茅草屋看了一看,正见陛下在茅草里探出了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他避开陛下的眼光,扶着姥姥的手肘慢慢地往田地外头去,郑来友迎上前来,向姥姥称了一声国夫人,这便向宋忱回禀:“启禀步帅,金陵之师已近如东海域,我们几时出发?”
宋忱望住了姥姥,沉声道:“一时待陛下定夺。”
姥姥并不解其意,到底还是知晓些军国大事第一紧要的道理,这便缄默不问,过了一时上了宋忱备下的马车,问了一句,“我那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女儿,如今可好?”
宋忱叫她安心,“娘娘如今身子骨康健,只是时时记挂着您老人家,常常郁郁寡欢。”
姥姥将车帐一把放下,冷冷的话语自其中传来。
“我信她奶奶的花裤衩子。她若是记挂我,当年就不会丢了阿陨和我,撒丫子就跑了。”
找到了亲人合该是天大的喜事,钟皇后在殿中同大宫女银牙哭了好一时,直哭得双眼红肿,这才停了下来,良久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便笑开来。
“时也运也,这当头竟被宋忱找到了我那老娘,此时同阿陨对抗,便又多了副筹码,不怕她不降了”
银芽惊讶于皇后娘娘冰冷的言语,默默地低下了头,悄声问了一句,“如今殿下还在彭城行宫里,倒可同国夫人见上一见,也尽一尽孝心。”
钟皇后笑着抹了泪,“我那老娘只我一个独生女儿,从前最是疼爱我不过,爱屋及乌,她见到阿陶也一定是十分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本王八这周工作上被借调,每天忙到八点才下班,晚上又困又累,导致灵感枯竭,愈发卡文,好在今天被放回来了,应该能回归正轨了。
对不起我的小仙女们,这本书的更新频率是我写文史上的耻辱,我会吸取教训,努力改正感谢在20201206000401202012110027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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