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眸光微动:“是的,我和晏哥哥在湖边偶遇,他问我想不想去外面看看,我便答应了。”
离殊眉峰动了动:“原是这样。”
“既然柳晏是护你而伤,那柳晏卧床养伤期间,便由你照顾吧。”
棉棉闻言,神色微微一顿。
眼角余光里的小姑娘反应自然很大,几乎听见她吃惊的抽气声,接着整个脸涨红了。
“待他可下床了,你再禁足三个月。”
棉棉唇角微动,黯淡的眉眼浮出了一丝宽慰。
由诗诗照顾他,是最好的安排。
诗诗下去后,离殊终于转向了跪地的另一个人。
“说吧,”语气听起来似软了些,实际含着一丝讥讽:“让本君听听,这次擅自出界又是为什么。”
此时雨朦已来到了旁边,标致的小脸紧张地冒了薄汗,大眼睛不时注意着离殊的情绪变化。
棉棉看起来平静地似有些麻木。
可从她身上那件因血染浓度过重,而辨不出原本颜色的裙子,以及溅满了斑斑血迹的脸上,那几道干涸的泪痕可看出,她的确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
她从芥子袋拿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金纹灵石,语气平缓道:“这灵石是徒儿在人间偶得,它灵气不稳定,徒儿便传信让晏来一趟袖口山鉴别。许是灵气强盛,便引来了那只精怪。”
离殊看了眼她手中的灵石。
的确是个奇异的灵石。
但他不信事情这么简单。
“叫柳晏鉴宝,为何要带这东西?”
一张沾着几滴血的帕子飘落膝前地面。
棉棉怔怔看着那张帕子。她早就收好了的,为何会被他捡到?
离殊盯住棉棉,平缓的声音骤然有了怒意:“本君现在就要听你说说,拿雨朦的血和灵气想做什么!”
棉棉深吸口气,正要张口,身旁扑通一声跪下来一个人,一阵奶甜的馨香也随即扑了一鼻。
“不关知棉的事!”
雨朦抬着脸急道,尖而小巧的下巴因恐惧在颤抖,直视他的眼眸却含着义无反顾的勇敢:“是、是我拿给知棉的!我想让知棉帮我到人间算姻缘!”
离殊讶然看住她,声音荒谬:“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北帝……我想知道他心里……”说到这里,雨朦整张脸都涨红了,方才还坚定的眼睛,此时已经闪烁乱晃,不敢看他。
棉棉呆呆看住雨朦,居然有点看不出她这害羞的模样,是真的,还是演的。不管是真是假,都动人的很。
孺子可教啊。
她们没注意到的是,一直神色平稳的离殊,此刻脸色泛起了铁青,背在身后的手已握的无法再紧,琥珀色的眼瞳一阵收缩,闪现令人不寒而栗的赤色。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尖锐的鹤啼,随着羽翅扑动的声响,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哈哈哈!我听见了!谁想见北帝啊,啊?”
一听这声音,棉棉脸色顿时一变。
雨朦与离殊已闻声望了过去,只有她头也不回,一眼也不想看。
这个人是原身知棉最喜欢的人,却是棉棉最腻烦的人。
他是她见过最会开车,且毫无下限的人。
“陌寻。”离殊已恢复常态:“你怎会来此?”
棉棉衣袖被拉了拉,扭头一看,是雨朦邀功的笑脸,凑到她耳边:“是我叫小师叔来的,好在我传了个你们用过的暗号,小师叔才来的那么快。”
暗号?
“那暗号太拗口了,我差点都没想起来。”
棉棉心骤然一停,该不会是……
“就是‘曜婂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