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不知羞啊。这天都亮了还、还看么看。”嘴上骂着陆娆不知羞,实际心里羞怯非常的人还有一她自己呢!
音哑软着骂了陆娆这一句,她才算是回神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这可真是颇为壮观的场面:红痕自脖颈上开始,一路向下蜿蜒又霸道。
她眼里闪过一丝明白,想起方才陆娆呆呆愣愣同自己道歉的样子想通了她歉疚的眼神。
郑檀这张脸天生不是看上去好相与的模样,不苟言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有些吓人。她这回转过头去看陆娆,虽是披散这发,身上的痕迹旖旎非常脸上有么表情,将陆娆看得一愣。
“怎、怎么了姐姐”她明显紧张着舌头都开始打结。
郑檀伸出一指,点她,装道:“下次不许咬脖子了要见人的。”
自己一贯有带围脖的习惯。看今日的情况哪还能不戴呢戴上了也不免让人起疑。昨夜放纵自己与陆娆的时候是有想到早上还有去给长辈请安的规矩。要是被问起来,可如是好呢
“我、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小姑娘甚至举起了手,做发誓状。
外头阿遮还在叫那叫唤,实在叫人忽视不了。郑檀都不必视下自身,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现在是万万见不得人也只能暗自叹了一,为自己昨夜的放肆负责了。
炭火燃了一夜,不那么热了。郑檀身子露在外面,中衣也不知脱甩到哪里去了,便有些瑟缩,往杯子里缩了缩。许是有休息好,被外头阿遮叫的脑袋疼,郑檀随后开口道:“阿娆,我、我现下不方便,你可帮我去问问阿遮,是为了事么?”
陆娆除了手腕子酸了些,身子可么不舒服,满口应道:“好啊姐姐,你先等一会,我马上便去问。”
“嗯。”
陆娆下了床,阿遮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叫唤也止住了。真到了阁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阿遮堵在嗓子眼的正要一股脑的倒出去,看清楚了人,又生生憋回去了。
这公殿下不比郡,真要对殿下不恭敬了,可要比正真冲撞了郡要严重的。毕竟,这殿下跟郡的火绳引子似的,一点着。
“额,奴婢给殿下请安,殿下新年安康。”
礼数倒是周全,“起罢,事来找她?”
阿遮也不做么弯弯绕绕的言语了,直道:“快到时辰了,今日乃是大年初一,还得请郡随奴婢去开府门。对了,往日这时候郡都起了,今日不见人,这郡可在?”
陆娆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嗯她在呢,今日有些不舒服,这才、起晚了些。”
“啊?郡病了?!”
阿遮眼睛瞪的老大,嘴巴都惊的张开不少。不是她一惊一乍,是她在府上这么年,郡生病的次数一巴掌都数得过来。身子一向是健健康康的人,怎么病病了呢她忧心的很,抬脚要进去瞧瞧。
“欸!”陆娆忙着伸手拦她,“那、她在换衣服,不要带了风进去。”
阿遮正想反驳,郡哪有这么娇气。这身子刚碰到这公殿下的手臂,阿遮脚下不由的一顿,停住了脚,想想还是这么莽撞的闯进去。郡是有这么娇气,可这位的身子确是不大好的,阿遮心里叹气,想着莫不是郡这回是过了公的病气?
“那、那劳烦殿下给郡一,奴婢先去前门等着。”
“好,我会嘱咐她穿一些,你莫担心。”陆娆诚恳道。
姐姐都是因为她才弄成这般的,自己照顾着她也是应该。阿遮快步走了,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也恨不得抽自己几下,问问自己昨儿怎么这么不长脑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疼人,跟见过水似的。
将门闭上,她快步走回去,正瞧见郑檀扶着榻沿,慢吞吞的下床。
“姐姐!慢些,我来扶你。”
她在宫里的教养嬷嬷先前可少教她男女情、事,她也不是一张白纸,么都不知道的姐姐昨夜流了好些血,那时自己快快拿了床头的绢布,将指尖和姐姐身下的鲜血擦拭了一遍。起身时,她也看到了那块绢布,染了好大一块红。她心疼坏了,将那块东西赶紧收在了掌心。
她这般,郑檀不免尴尬起来。自己也真是昏了脑袋,将今日开府门的事都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我事,不疼。”拂开她的手,郑檀起身,自行去了屏风后换衣裳。
她的动作还是快的,不消时换了预备好的新衣,恢复了往日清冷淡漠的模样。陆娆盯着她看,眼里都是喜欢,便过去,“我同阿遮了,你染了风寒,会叮嘱你穿些衣裳。你不要拒我,戴上我的围脖,好防寒,也好挡着我的过错。”
“这能算么过错。”郑檀取了围脖,递给她,一口否了她的。
陆娆接过,便替她穿戴起来。之后又听郑檀道:“你我,日后还着呢,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便不疼了,小傻子莫要想些奇奇怪怪的。”
她凑过去,贴着陆娆软绵绵的脸蛋,轻飘飘道:“你要是真的心疼姐姐,下次,咱换换。”
“姐姐你!你欺负人啊”
郑檀笑着出门,这哪是欺负人,这次分明是自己让着她的。等湘南的事情了了,看她还能下得来榻?
“姐姐去吧,我吩咐香水堂给你备水。”随便也将阁中好好收捡收捡,这满地的衣物,天女散花似的,是人看到了都知道发生了么。
“好,辛苦阿娆了。”
步子慢慢的踏在雪地上,才惊觉昨夜的风雪竟是这样大。
阿遮又从前头赶来,正巧遇到了她,忙着叫喊了,“郡!您可来了,时辰马上到了,可急死奴婢了。”
“嗯,来了。”郑檀淡道。腿间不适,昨夜一晚上下来,水也喝过一口,倒是流失了不少,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阿遮这回算是信了陆娆的,也伸手扶了扶子家。
还真是病了,脸色白的很,都快赶上公殿下了。还有这嗓子,哑成这样可也不过一夜而,怎么那般严重了。
“郡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看看,奴婢瞧您这身子,有些虚啊。”
郑檀眉尾一动,“虚?胡么,本郡不虚!”
怎么可能被小丫头一晚上给折腾虚了,这万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