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将案板放好,取出一碗递到她说道:“如今入了山路,君颠簸一路想必十分辛苦,我特意带了些刚做好的羹汤。”
“多谢刘君挂念,小女子只是车马过于颠簸便会有些发晕,睡一觉就好了。”蔡邕品了一口羹,热流而下直暖人心,用血色微淡的唇齿挤出一个笑容道。
受不得车马颠簸刘璋想着她历史上原本的遭遇,不禁有些心疼。转身看了眼营帐道:“另外我进来时发现这账颇薄,过会我便让人给你换了去。”
蔡邕款款道谢,一旁的蔡邕看了他好几眼,几欲张口又憋了回去。刘璋这才注意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把另一碗给他端了过去。
蔡琰小口轻啄,食完再次道谢后轻声问道:“昨日君所唱之曲来自何地?字字平直,句句断肠,小女子虽听不懂但也能品出其伤感之意。”
“吾在梦中所忆罢了,昨日一激动便唱了出来。”刘璋不愿再提及此事,摇了摇头道。
蔡琰知道这是对方的托词,想再问一问但又怕触及到对方什么伤心处,正当纠结时,一旁的蔡邕终于看不下去咳嗽了几声。说着刘都尉突然闯帐,许多东西尚未整理有失礼仪,有些不适应为由将刘璋请了出去。
刘璋知道蔡邕没有恶意,装作没有听出语外音打趣道:“无妨无妨,吾房间更为杂乱。至于不适应也无事,我这段时间常来,习惯便好了。”说完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蔡邕只能大袖一挥咳嗽一声。可能是注意到了父亲的囧样,账内传出来一声轻微笑声。蔡邕听闻却是一愣,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家女儿很少再笑过了,今日倒是少见。
刘璋回账内后差方季主持换帐一事,又与侄子谈了谈沿途感觉,一日便结束了。
之后的几日,刘璋果然做到了他的诺言。白天要么勘探地形,要么与其他人交流些事情,与侄子切磋武艺,还有几日去找蔡邕恶补了一番四书五经。一到黄昏扎营便跑到蔡琰帐中,随着次数增多,蔡邕逐渐放弃了阻拦,蔡琰的面颊也愈来愈红。
最后就连大营的众人也习惯了,刘牧有一次喝了些不知在沿途哪个村落换的酒,还骑着马吹着口哨沿途恭送小叔父,刘璋想让他停下来却追不上,引来一片围观。不过后来便再无此事,据传是因为被收拾了一顿。
就这样,原本隔阂颇多的使车一行还算和睦的走走停停,虽然也会发生矛盾争吵,猛兽袭击等内外各项麻烦事,但大乱子从未发生过。
时节渐渐变寒,众人过了斜谷道中的留坝村即将到达汉中。那位西凉都伯日渐紧张起来,想着汉中张鲁截杀朝廷使者的历史,所部戒备只加强不减弱。
刘璋将荀攸蔡琰等人的车架安排至与自己同行,与刘牧亲兵等夜寐时仍穿锁子甲,椆木花枪也放于床边。
而张鲁所部也不负众望,终于在一日前行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