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世家,根在书籍人才。不爱惜羽毛,跟豪强一样去抢夺田地广纳黑户,如今还好意思说?”刘璋生气道:“何况光武帝当初的度田令你忘了吗,如今只不过是让你改正过错罢了。”
“我不过是说出两点古来便有的事项,你就在这大吼小叫。”刘璋站起身来,扶着佩剑说道:“怎么,孝武帝做得,光武帝做得,我刘璋今日便做不了吗?!”
赵老太爷被此话激的连连咳嗽,又怕又气,活了这么多年第一见如此狂妄之人,竟自比两位英明神武的皇帝。
赵老太爷不敢接这话,但也没有提那两件事项,气氛诡异的沉默。过了许久,刘璋才继续说道:“你是拖时间等来个人来制止我吧,那人是太守王商?将军赵玮?亦或是我爹?”
赵老太爷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继续坐着。刘璋笑了声道:“好,那你等,我今日便去提审赵府人员,一遍遍过堂鞭打,明日便以线索继续抓赵府之人。我看是先有人拦我,还是赵府男丁先亡绝。”
“顺便我再将第三件事告诉你,此次本官抓了两县近两百人,按罪重程度排位。五十斩首,五十关押一年,余下关押半年,若有错拿赔金送回。斩首五十人中若有你府上人,可别怪我。”
提及子孙性命,赵老太爷的心理防线也就荡然无存了,干皱的面颊扭曲了起来,嚷道:“刘璋啊刘璋,我赵家没有得罪过你,何必将此事做的如此绝呢。可怜我那几个孩儿都年纪轻轻,怎么都要被砍头了。”
“可怜?”刘璋气还未消,听见这话怒火再起道:“欺压百姓,有违律法的时候是谁可怜?如若有一分田,一口饭,谁会去想做那流民?把人从种地的逼成了盗贼,反过来又说他们不蒙教化不懂礼仪。我且问,死在你府上的冤魂还少么,难道他们不该杀吗?”
赵老太爷出声喊道:“不要再说了!盐业,度田,查户编民都随你去吧,我也会督令其他世家遵从。”
“只求县令大人明察秋毫我们跟不知廉耻的豪族比收敛多了,我那几个孩儿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残民之举很少做,关个一年放出来就罢了,千万不能杀啊。”
“刑罚一事,自然慎重,望老太爷好自为之,璋告辞了。”刘璋拱手道,转身离去。
出府后,发现刘牧正在门外等他,其上前说道:“叔父,若是太守王商反应极快,乘快马明日午时便能到,介时当如何?”
“我会缠住他,你们尽快督令各世家从我新政并算出罪责。如今最难啃的骨头都搞定了,剩下几步出问题就太可惜了。”刘璋吩咐道:“这人才用时方觉少,虽然已经让荀攸庞羲还有你参与进去,但这两县事务一时半会也理不清啊。”
“此番处理公务倒是有一名县吏能力出众,等闲下来后引荐给叔父。”刘牧道:“话说您本是安汉县县令,手却伸到了郡吏和隔壁县,如此行为足以吓到一批人吧。”
刘璋笑道:“谁让那县令是远近闻名的废物,就知道为祸一方。要不是其跟着王太守去了前线,说不定此番就我替老爹清理州政,连他一起绑了。”
两人畅快大笑,在群雄割据的时代有个做州牧的老爹爷爷,就是可以少年意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