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道阻且险,将士们奔袭一路甚为疲惫,主帅吴懿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在帅帐中宴请将佐军官。
万人的连营就此驻扎下来不再前进一步,南中叛军的探子胆子因此大了些。绕过连营发现除了有源源不断的粮草入帐外,还有不少车马披着白布,拉到后方较平坦的一地卸下些东西掩埋,并竖起许多木牌石碑。
消息很快从关卡塬台传到了南中叛军的帅帐中,两位首领就此商议着。
坐于首座的那人膀大腰粗,拍了拍引以为豪的将军肚道:“依小弟你的主意,俺石大骥派兵抢占了塬台,如今这朝廷大军按你所说进不能进,退不敢退,好不痛快。”
“兄长,既然朝廷大军不适应南中气候,又有瘟疫天天死人,当务之急就是趁这段时间将益州郡这狂妄自大的都尉引出来。咱们中途埋伏将其击溃,介时拿下防务空虚的益州郡,坐拥两郡又有山川之险,此生无忧矣。”坐于次坐的石然说道。
石大骥点头同意,他石家能成为永昌大姓之首,都是这位爱看书的小弟一路谋划。如今也是他说乘天下大乱,联合叟人反了朝廷,克永昌至益州,才有如今成就。
“俺这就去找人扎点,就等那都尉出来撞上找死喽。”石大骥豪笑出帐,安排军务去了。
吴懿这边大营依然驻扎不动,搬出的白车似乎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从后方围着扇形展开,敌方斥候远远就能看到的地步。
吴懿在帅帐中看书设宴,只字不谈兵事,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八日黄昏。吴懿吩咐好本部兵马,召来这几日一直劝他进攻的将领,众将以为是设宴邀请,但进帐后却发现吴懿刘璋等一众皆披甲配武器。
刘璋手抚椆木花枪道:“诸位将军可知昔日我为何劝吴司马不可进攻”
一众将领默然不语,刘璋继续说道:“益州郡来信诸位要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那都尉极度自信的语气,他竟然想要我们在这等着,靠自己剿灭叛军。”
“能让他如此狂妄,一方面是此人贪功性格,另一方面便是攻打益州郡的叛军肯定不强。但诸位想过最初始的战报没有,叟人蛊惑南中石家,石家起兵围攻永昌郡,那永昌作为边陲重镇,兵马都尉何曾少过,但等我们赶到时却已沦陷。不仅如此,他们还跨郡攻打益州郡,这实力难道能不强悍吗。”
刘璋说完事情的背景,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所以我猜测这石家叛军知晓那都尉性格,在示弱故意诱其出城再聚而歼之。而我们当时到这塬台前士卒已是疲惫万分,既然已失了先机再想攻下定会十分艰难。到时候石家叛军再假戏真做,扮成塬台失手溃逃,城内都尉定会贪功追击,从而被消灭。”
“到时候若你我攻克了塬台还好说,万一你我这强弩之末没有拿下此地,益州郡又失,还有何颜面回见州牧?”刘璋在最后语气加重道。
吴懿扫过众人道:“这几日唯有你们几位将军在休息之余操练本部军队,集结起来速度也会更快,所以我将你们聚集于此,等入夜后迅速回营整军,我们奇袭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