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茅草屋摇摇欲坠,墙沿垮塌,几根木梁耷拉着,那腐败样,一眼便知已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摧残。
朽木门已倒在两旁,只剩半边。地基里皆杂草丛生,绿意恣意盎然。
忽然那独留一角的房梁下,隐隐约约挂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在那随风摇摇晃晃,甚是诡异。
虽是好奇,但魏池白怜二人也没上前一探究竟,而是静静看着薛洋的表演。
那薛洋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猛哭,还跪拜在地,一步一哭喊:
“嫚娘,我对不起你!”
“我,畜牲不如!”
“嫚娘,我不祈求你的原谅!”
“嫚娘……!”
……
这是怎么回事?
这凄凉悲惨的哭喊,声声哭喊到白怜心中,引起莫名的共鸣,不自觉心疼起这疯癫的薛洋,道:
“薛公子,你可是遇着什么事呢?”
薛洋边跪拜,边哭喊:“嫚娘啊!你好惨啊!”
嫚娘???
声声不离“嫚娘”,是他的至亲?还是心上人?
白怜:“薛公子,这嫚娘是你的?”
薛洋自顾自的大哭大喊,且越哭越厉害,一发不可收拾,都哭到声音沙哑,双目水肿。
白怜有些心疼,也不生他的气。掏出手绢,轻轻的给他擦去满脸的泪水,鼻涕,口水。
按照往常,魏池肯定是要拦住白怜的,以免她再受到无畏的波及。而现在,也只是神色黯然的,看着白怜给薛洋擦泪。
薛洋哭了老长时间。
长街上的游人,闻着熟悉的哭喊声,都唉声叹气,似有同情,似有无奈,似有习以为常了。也没人过来问候几句。
这时,茅草屋旁边的一户瓦房围院的人家,怒气冲冲拉开院中大门,朝着薛洋大吼:
“你个要死不死的废物,月月哭,年年哭,还没完没了了,现在又带着保镖来哭!”
一口气,骂完,歇了几口气,又继续骂道:
“别以为这次你带来两个人模狗样的保镖,老娘就拿你没办法了!”
“告诉你,老娘有的是手段,有的是打死你的方法!”
说完,火气抱着双手,傲视群雄,现在院门外。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举。
只是她那句“人模狗样的保镖”,不知是在说谁。
魏池看向白怜,示意,放开薛洋,回到他身边。
白怜经过好心拉架被吐口水的事后,现在很懂魏池的眼神。你不想被恶心,马上撒手过来!
便不舍的放下哭疯了的薛洋,走到魏池身边。
那老婆子见白怜怯生生的离开薛洋,且二人也不回应她的辱骂,便兴高起来,以为自己的威力,震慑住了他们。
随即,又来一波比之前更厉害的辱骂:
“薛洋,老娘说的你是耳背是不是?立马给老娘住嘴!”
薛洋:“……”,停下哭声,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泼妇骂街的妇人。继续着,“啊!呜呜呜呜……!”
老婆子见一声威胁不成,便瞪着那快要爆突的眼珠子恨着薛洋,伸出肥短的食指,指向薛洋:
“老娘这就给你掏掏你那马耳朵。说了这么多年,听不进去啊?!”
原来这薛洋是惯犯,才会惹恼这妇人如此憎恨。白怜看着妇人火速操起竹扫帚,怒气冲冲走向薛洋。不免担心,看向魏池,“要不要……?”
魏池坚定:“不要!!!”
白怜有些气,不管怎么说,这薛洋也算半个能帮助他们的人,见死不救,有些冷血无情了。正要上去,魏池一把拉住衣领。
“别冲动!”
白怜怒视魏池:“见死不救,非君子!”
魏池安慰:“以他的能力,也轮不到我俩去救!”
白怜有些不悦,虽是不悦,但也觉魏池说的在理,他也有些本事,若不是心甘情愿,那老妇人也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打他了。都是自己冲动了!
而墙角处,哭喊声变成叫痛声,鬼哭狼嚎,那厚实的杆子,抽打皮肉的声音,甚是响亮。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