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提前辅导她,答案不言而喻。
这一节课,温玉全程很沉默,也不主动发出提问,时间过得很缓慢。她从顾西迟那里了解到,家教课的内容跟学校的进度是不一样的,而且都不是必考的内容,全不在重点上。
所以她厚着脸皮,从顾西迟学长那里讨教了不少,时教授今天的讲的内容,倒是步上正轨了,只是顾西迟学长都已经讲过了。
她听得心不在焉之时,忽然再次听到时墨的提问,她拘谨地站了起来,望着画板上的光影问题,许久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道题显然超纲了,不是顾西迟学长所讲的范围内。
看她懵懵呆呆的样子,时墨低头一笑,打趣道:“这会儿总不是提前辅导过的内容了吧?”
温玉尴尬:“嗯……”
时墨让她坐下,他再一次讲起课来。这次温玉不再大意,拿着小本本边听边记,而此时的时教授格外有魅力,他言语风趣又生动,讲起难点一点也不晦涩,温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A大的学生都尊他为神。
他讲的比顾西迟学长好得太多,这大概就是口碑的质量了。
两个小时过去后,时墨要离开了,温玉想起他今天刚过来时,自己对他的沉默和冷待,心下有点愧疚,于是亲自送他走出别墅区。
他刚上了车,不一会儿,又下来了。
“车爆胎了,温同学,得麻烦你送我回去了。”他很无奈地笑着说。
温玉正要去叫刘叔,但刘叔不在,接送黄树珍去朋友家聚会。
看出她的犹豫,时墨问:“你有驾照吗?”
温玉点头:“有的,已经考两年了,就是平时没怎么实践。”
说话间,两人去了车库,时墨坐上了副驾位置,看着小姑娘生疏地转弯,不由微笑起来,温柔地鼓励她。
“时教授,您……不害怕吗?”温玉忐忑。
“我也可以帮你开,但我想,你总需要锻炼的。至于怕不怕……”时墨转过头来看着她说,“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的性命安全,今天就交到你手上了。”
温玉一听,小脸一片凝重,霎时觉得肩上担着的责任非常重大,她一紧张,反而更加专注了,她仔细注意着每个环节,因此没注意到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
直到鼻间嗅到了冷冽的雪松淡香,耳垂轻擦而过的轻柔温热……
耳垂那处蹿起一股电流似的,那瞬间的酥麻让她头脑有一瞬的空白,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刚刚,就是这只冷白的手触碰了她软软的耳垂……
“咔哒”一声,安全带嵌入卡的声音惊醒了她。
温玉回过神来,“时教授,你……”
他还没来不及退开,两人距离拉得很近很近,呼吸都在咫尺间,互相交缠着,她呆呆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俊颜,雪一样冷冽的气质,温雅很有书卷气的眉,深邃乌黑的眼眸……
在她出神的间隙,时墨从容地退回了副驾,仿佛刚才那瞬间暧昧的气氛没存在过一样,他很平常地说:“同学,记得系好安全带。”
“啊,哦哦!”温玉反应过来,羞耻地咬住下唇,“对不起,我平时几乎没开过车,没有自觉系安全带的习惯,都忘了……”
他桃花眼友善又温和,“没关系,我已经帮你系好了,你下次要注意。”
温玉:“好……”
刚才就是他探过身来为她系安全带的吗,怎么会碰到她的耳垂?
这个疑问在脑中没盘旋多久,就抛到后面去了。新手开车,需全神贯注避免出错。
把时墨送到附近汽修中心,下车时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时墨温和叮嘱了她一些开车的技术问题,温玉想起刚才连安全带这个常识性的问题都忘了,感到羞愧脸红。
时墨走后,一个冷冰冰,语气很不善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你跟时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跟他一同出入?”
女声咄咄逼人,温玉回头一看,来人大约比她大一岁,一身名牌,打扮俏丽时髦,漂亮的瓜子脸上是对温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视。
她叫佟蕴儿,班里的名媛转校生,主张要去意大利进修的那个。
佟蕴儿身边跟着两个穿得也很漂亮气派的女生,个个不善地睨着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跟她撕逼。
“师生关系而已。”温玉不想多事,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转身就要走了。
“站住!我准你走了?”佟蕴儿踩着细高跟走了过来。
这时横插一道散漫嘶哑的嗓音:“怎么,她还不能走了?想打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