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
因董鳕展示的证据链太全、证人颇多,出乎法院意料,所以法官落锤表示中场休息。
众人起身行礼。
礼毕,退场。
董鳕和董雪帅迅速将姜眠带回休息室,疾追的谢珃遂慢了一步就被关在门外。他呼唤姜眠,将门敲得哐哐响。室内众人纷纷望向姜眠,却见她漠然地捂着谢子奇的双耳。
离婚诉讼常带这种场景,想离的彻底安静了,不想离的则又吵又闹。
谢珃手脚冰凉地靠在门上,心口热血却沸腾。“……姜眠,我们就真得不能再谈谈?”
他敲得太狠,连法院职员都过来驱赶。
景燕宇跟蒋翊只好拉手拉脚,几乎是连打带拽才将谢珃带走。见他这番张皇失措,不禁暗叹: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景燕宇也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被双董打得节节败退并不冤,一方面是准备不充分、术业不专攻,另一方面是姜眠提出离婚是铁了心,有备而来。
哪怕谢珃对婚姻的忠诚尚能巧妙辩驳,可婚姻细节却输得一败涂地。
他们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里面有人退席后就在此焦灼等待,见他们出现,双目一亮,又有些畏惧地讨好上前:“ss!”
谢珃抬眼,目眦欲裂:“你还有脸出现?”
柳绮哭唧唧地伸手想拽他的袖,却被嫌恶避开。
她泫然欲泣,看着谢珃痴痴询问:“ss,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如果你真得失去夫人,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代替夫人陪在你身边。”
旁人:“!!!”痴心妄想是种病,这人还病得不轻?!
谢珃盯着柳绮,蓦然唇角一勾:“……很好。你真得很好!”
柳绮没料到谢珃突然这样回答,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随即惊喜道:“ss,我……”
谢珃却打断她的话,“你以前好像说过自己家境贫寒、学历一般,想找份高薪养家不容易。”
柳绮猛点头,没想到谢珃还记得自己三年前朝他哭诉的话,那在他心目中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殷殷期待着,孰料
接下来,谢珃却是想将她打入地狱
“那如果我把你辞退,昭告业内,哪家公司敢招聘你就是与谢氏集团为敌。你觉得如何?”
柳绮怔怔地看着杀机毕露的谢珃,如遭雷劈。
谢珃语调冷酷至极:“你发痴发癫是你的事,本与我无关,但你却欺辱到她的头上?她是我谢珃的逆鳞!你放心,以后的日子绝对比三年前还难过。”
柳绮脑中瞬间昏眩,“砰”的一声,双膝跪地,死死抱住谢珃大腿恳求道:“老板,我错了,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辞退我。我再也不敢动心思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走廊气氛瞬间低迷,唯有女人嘶声哭饶的声音。
没人敢去看谢珃的神情,唯有从他的只言片语,感觉到他的歇斯底里与疯狂:“……我给你机会,那谁再给我机会?”
三年前就是他眼瞎耳盲,学人“怜香惜玉”,才会招惹这么一个寡言无耻的玩意来添堵。
谢珃倏然扭头盯住景燕宇的脸,“按照刚刚法庭呈现的证据,我可以告她诈骗罪?”
虽然柳琦此刻花容失色地又跪又求饶,但没人吝于同情,尤其是景燕宇。
他“嗯”了一声,尽职道:“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