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在药房里待了天已基本将那药方的缺漏配齐,只有一味药,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替代。
沈醉正苦思冥想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巨响,还有人在不断高喊:“杀国师!杀圣子!”
“杀了他们祭天!”
然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直奔他呆的药房而来。
知道大事不妙沈醉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跑就在这时一只大从斜里伸出将门板按住了。
“这里、走不通的。”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醉抬头,惊诧地瞪大眼睛“尹玄?!你怎么在这里?”
发现沈醉还记得自己,尹玄死水一般的心绪起了微澜,只不过那张脸依旧没有表情,他将沈醉的拉起说:“跟我来。”
便带着沈醉从窗户逃走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药房的门就被暴力踢开了涌进来的人里都握着武器在屋里翻找了许久才确信人已经跑了。
成阿强也在人群,见圣子没被找到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放心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呼,“大家快来!抓到国师了!”
成阿强握着扁担的指一下子攥紧,连忙跟在人群身后跑了出去。
到了前院他便看见那老国师正被一群黑袍人围护在间,暂时没受到伤害,但民众的愤怒还未平息,他们开始对那些黑袍人/拳打脚踢,骂他们是国师府的走狗,助纣为虐。
一个黑袍人被打倒在地,将间的老国师暴露了出来,一个青年见状,抬起里的木棍便朝老国师打去,却被一根途出现的扁担阻止了。
他一转眼,看见阻止他的那人竟还是个平民,顿时没好气道:“你做什么?还想护着这老头子?”
成阿强站在老国师面前,点头说,“没错,我就是要护着他!”
那人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平民,可别站错位置!”
二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关注,纷纷看向这边,好奇这平民为何会对国师府挺身相护。
成阿强也不露怯,高声说,“对!我只是个平民,还是住在城东最下等的平民!”
人们都被他的宣言镇住了,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连老国师和黑袍护卫,也愣愣看着他。
成阿强接着说,“我父亲在我五岁那年掉进河里淹死了,家产又被几个叔伯霸占,我母亲只能带着我在城东墙角搭建一个小屋,勉强栖身。”
“我母亲一个女人,不能出去做工,只能在家里接一些洗衣针线的活计,赚些小钱勉强糊口,她每年冬天都会开裂流血,眼睛也因为夜里做针线活,熬得半瞎。”
他的身世实在可怜,众人不禁心生同情,不觉听得更加认真起来,成阿强又将几个月前,国师府无偿将为他母亲诊治的事说了出来。
“我成阿强虽然自幼丧父,但我母亲常常教导我,人要知恩图报,谁要是恩将仇报,就是畜生不如!”他将扁担横在身前,把老国师护在身后,视线在人群扫视,忽然,他揪出一个人,“曾老四,我记得上次你喝井水毒,就是圣子大人救了你!你冲进国师府想干嘛!”
因为他之前的一番话,那曾老四心里已经发虚,现在又被成阿强质问,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羞愧地低下头。
“其实,圣子大人也救过我孩儿一命……”一个古铜肤色五大粗的汉子忽然说,“我媳妇说,国师府一钱也没收。”
他一开口,顿时不少人响应,“对、我家也是!圣子救了我老婆……”
一说之下,竟然小半人都受过国师府的恩惠,那领头的人额头上冒出冷汗,心想国师府从前一直眼高于顶,轻易不肯赐药施医,这几个月怎么就救了这么多人?还都没收取一分钱,让他想攻讦都找不到理由。
但想到那位的吩咐,他只能负隅顽抗,“但国师府私藏医术,惹了上天降罚,同样罪无可恕!”
“国师府没有私藏医术!”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回头,看见竟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妇人。
之前那个肤色古铜的汉子跑上去,对她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答应了会护着国……”
“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污蔑国师、圣子,还有国师府的!”女子不理她相公,对人们说,“早在两个月前,国师府便开设学堂,传授我们医术,此事除了我以外的五十多名妇女都能作证,绝无半句虚言!”
她说完,又将那汉子的上衣脱下,人们看过去,发现他肩胛处竟然贴了两块药膏。
女子说,“我相公是个打铁匠,一到夜里肩膀总是生疼,彻夜难眠。我在国师府学了两月之后,又向圣子大人讨教了几次,给他配了这药膏,如今他每晚都鼾声如雷,把我和孩儿吵得睡不着,倒是后悔给他配药了。”
她说得幽默,人们不自觉笑了起来,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知不觉消散了。
“这医术本就是国师府的,不愿传给外人,又何错之有?”女子看向人群一个肥头大耳的年男人,问,“王老板,若是有人打上你家酒馆,要你把家秘制菜的配方公布出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