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惊疑,但高晓宁立刻收敛眼神,语声平稳:“靳总很关心您的状态,得知您醒来后我已经和靳总联系。他刚忙完,正在赶来路上,请您好好休息。”
“好。”简栀面色平和,“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如果高助理忙的话可以先行离开。”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高晓宁再度看着这个虚弱却柔韧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开。
“谢谢。”简栀面色平和地目送高晓宁出门。
不久前,她的打算是让靳齐提出离婚。
原因很简单,她想让靳齐像前世一样,始终怀有对她的愧疚。
但是昨晚,可能是靳齐看到厉箫,生了误会,向她说明父亲的遗言。
她下意识就提了离婚。
她明白父亲的意思,他从一开始就想到,哪怕她再痴迷靳齐,靳齐这样的冷情之人,并不能给她带来真正幸福的婚姻和家庭。
当时父亲没有对她言说。他希望她保留这份对一个人的热烈爱意,帮她渡过最寒冷的时光。
那段艰难时光已经过去了。
为了父亲的遗愿,她也应该走向更好的自己。
成全靳齐和高晓宁,也成全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她接纳。她永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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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离婚?”
车无声而急速地驶在苍茫江面上的一线天桥。
明亮日光被暗蓝色遮光玻璃所阻,室内男子的脸上,落下暗色的光影。
靳齐脸色莫辨。
他想起来,昨晚简栀在晕倒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随后就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
他觉得她是受到了刺激,很大程度,也许是他的话伤害了她。
他罕见地去查了简栀这几天的行踪,找到了那位叫时光远的男生,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建立在这种误解之上,他当时说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一种委婉暗示,以为他要离婚,让刚刚有孕的她无法接受。
现在,她的状态相当虚弱,而他是需要担责的那个。
靳齐略一思索:“我知道了,这之中应该有些误会,我会和她道歉。”
“好的。但是靳太太既然已经醒了,我先回公司了。”
听出这位属下语气中有不满,靳齐颔首:“可以。”
他其实很少公私不分,只是今天实在抽不开身,只能由助理代劳。
医院。
高晓宁将手机放进包里。
“只是误会吗?”她想起简栀当时说话的神态,很是平和自然,仿佛演练多次。
也许,又是一位把一哭二闹三离婚作为常规驭夫手段的女人。
真是……令人无奈啊。
高晓宁按住自己的左胸。
那里有一颗雀跃,却必须冷下来的心。
高晓宁看了看病房门,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