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气躁,顾子昂和朋友出去聚会,不到三更天不回家,一天换一个女朋友,嚣张无比。
嚷嚷着: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联姻。
苏雅娴肯定舍不得,顾老板是有可能下这个死手的。
朋友劝顾子昂,“夹缝求生,你这样的家庭,除非联姻,不然你综合值怎么比得过你其他哥哥。”
顾子昂不吭声。
朋友叹口气,“你家说来奇怪,大哥没结婚、二哥结婚了和离婚差不多、三哥更绝,蜜月没过就离了,你家是不是受什么诅咒。”
“滚。”顾子昂挥开朋友伸过来的爪子。
朋友好奇地问,“谭小姐长得怎么样?要是不丑,其实可以结婚的,反正你没打算好好过日子……”朋友顺着顾子昂看着的视线,望过去,“你一直看什么呢?”
顾子昂收回视线,“不是她的问题。”
“你是有毛病……”
吃吃喝喝,离开时候是顾子昂结账。
顾子昂指着里面还在继续涮锅的那桌,“一块结了。”
“好的先生。”前台算价钱,报了个数字。
朋友探头探脑地问,“谁啊?”
“熟人。”顾子昂往外走,双手插兜,改口,“有可能是未婚妻。”
“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的?咦,谭小姐?让我看看长什么样……”朋友热情,要返身回去打招呼,那桌只有一位年轻女士正在涮火锅,很容易锁定目标。
顾子昂拽着朋友的衣服,“她胆子小,别吓着她。”
一周后,订婚。
T市最贵的酒店,大宴宾客,现场布置得奢华无比。
来观礼的人,对顾子昂和谭初昕外形、家世的评价是:般配。
两个月后,结婚。
盛大、隆重、宾客尽欢。
除了新郎中途离场去追前女友,一切完美。
“你先休息吧,我们会把子昂找回来的,你别生气。”这是送谭初昕回婚房后,别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的。”谭初昕仍旧是温婉恭顺的,外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至少外表看起来,她没哭天抢地已经是在保护顾子昂的形象。
别人不忍看谭初昕难过却强忍着的表情,急匆匆地结伴离开了。
预想中,可能还要再应付几个小时陌生人的场景没有出现。
谭初昕看着冷清的新房,发自内心地感谢顾子昂。
要不是他抛下自己跑了,自己还没有这份清净呢。
把窗帘拉上,把门反锁,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把身上累赘的装饰首饰和衣服脱掉,身心舒畅的谭初昕撑着肚皮躺在沙发上,环视着房子的布局。
婚房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当时准备时候,是以顾子昂和谭颖盈的名义。
家里的部分家具,是谭颖盈的审美。她喜欢清新、淡雅的花色,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是雅致、温馨类的,顾子昂在这个房子里,应该没有花费多少心思,诸多细节对他来说是并不方便的,比如挂钩的高度,对他来说太低了。
老婆,娶谁都行。
房子,怎么装修都行。
这个倒是和谭初昕,出奇地一致,勉强算是盟友。
“婚,我已经结了,你可以告诉我了。”谭初昕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备注名为“谭太太”的电话号码。
解决了娃娃亲这事儿,不会落顾家的埋怨。谭太太心情不错,笑着揶揄,“怎么这么心急,今天你刚结婚……”
“我明天也可以离婚。”谭初昕善意提醒谭太太,“你今天看到了,顾子昂临阵跑了,我有充分的理由小题大做,让顾家和谭家都下不来台。”
“你……”谭太太气急。
谭初昕抠着手指盖上的美甲,其实她一点不乖巧、不甜美、不温顺、不逆来顺受,她腹黑又阴狠,她能拿婚姻当筹码,“我做到了该做的,你们也该信守承诺,这才是合作,合作才会共赢。”
谭太太想什么美事儿呢,以为谭初昕软弱、没主见,结了婚就被死死地摁在了顾家,乖乖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我先问问她的意见,看她想不想认你。”谭太太再三叮嘱谭初昕,“不能草率离婚,至少结婚一年,这是我们交易的条件。”
“好。”
“必须由顾子昂提离婚。”谭太太加筹码,“这样错在顾家,才能保证他们不翻旧账。”
“可以。”
顾子昂对长辈说“只要谭初昕同意结婚,我就同意”,这是他在推辞,想把拒绝的压力转移到谭初昕这里来,只是没想到谭初昕用了一样的计策。
所以顾子昂玩砸了,没有其他借口,他必须要娶谭初昕了。
可是谭初昕呢?
她只是挂了谭家的姓氏,在谭家名下的一处大房子里住着,由保姆带着长大,可并不代表她要感恩戴德到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报答谭家。
谭初昕是谭老板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范佳慧知道。
所以她来找谭初昕的时候,从语气到神态,均是趾高气昂的模样。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谭初昕一点不脆弱、不自卑、不怯懦,“你告诉我,我妈是谁。”
谭初昕给自己卸妆,头发洗了五遍,泡了个解乏的热水澡。
仍旧没人回来复命,大概是没找到顾子昂吧。
谭初昕在四个房间之间来回看,最后还是选择睡在主卧。
关门时候,反锁的按钮转了三次。
躺下,看着厚实的窗帘,谭初昕一时睡不着,又爬起来去把反锁按钮打开。
顾子昂不同意和谭初昕联姻,倒不是他多满意谭颖盈,而是,顾子昂想娶的人,顾家是肯定不会让他娶回家的。
在婚礼彩排时,司仪得了丰厚的酬金,格外的卖力,极力想要渲染出来真爱的氛围。顾子昂皱着浓黑的眉毛听着司仪竭力地洗脑,他白眼要翻到黑眼球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