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仙气袅袅。 一排排的少男少女站在苍穹大殿内,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块不大的玄玉珠,发出悠异的光芒。 昨日见过的白衣少年站在玄玉珠后,神色淡然,流转不歇的流云萦绕着他的翩然白衣,清风朗月似的沉醉心扉,云淡风轻对着众人道: “拜师大会是伏羲帝君在位时为各族青年才俊组织提供的一场交流盛宴,诸位来到这帝都山,灵力有高有低,资质参差不齐,距离拜师大会不足一月,因此我无法教会你们什么,还望诸位勤修苦练,能在拜师大会上发挥出自身的实力。拜师大会每位由帝都山提供法器,不得私自夹带法器丹药,诸位如果想要弄虚作假,我风珩羽代表帝都山会请你离开,还望诸位铭记于心。” 说罢,珩羽便让众弟子依次到他那里去取大会时所用的法器,各位少男少女皆是一样的浅灰轻纱,玉柄霜刃。领取完物品之后,大家便回住处休息了。 等到云挽走出大殿时,珩羽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届年轻人真是很有意思。 红妆拉着云挽,笑意盈盈道:“珩羽师兄这些年变的越来越像帝君了,明明是少昊帝君的弟子,怎么变得和他师父的长兄愈发相像,隐隐都要超过云修公子的趋势了。” 于身为长物,于世为闲事。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有匪君子,举世无双。 未央宫内,落日斜阳染红了荧黄华构,湖光山色倒映着碧玉宫梁,寒烟塔上紫光昼显,清风微拂卷起纷落的凤凰花瓣,巍然兰亭中一双修长如玉的双手扶着红色的花瓣,流云轻薄萦绕着他的翩然白衣,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避无可避,此生终究不能两全。” 第二日,云挽早早的起了床,开始了她一天的晨练。云挽年幼,不曾习得较强的功法,若想见得伏羲帝君必须进入决赛。 当年兄长在拜师大会得了魁首,作为华胥的公主,云挽从小享受着父母呵护,兄长宠爱,族人爱戴,华胥给了她荣耀,她也必须守护华胥的荣誉。 至少也要进八强,云挽心中默念。 剑光撩绕,有风飒然,剑招忽紧,身如星丸,回环飞舞,霍霍迫来。有万点银星从剑端飞舞而出,银星剑花满空交战,幻成奇彩,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扶桑树下,珩羽站在这里已经有一会了,华胥的云挽公主真是有意思,才三千岁的小丫头就想要拜伏羲帝君为师,其实谁当年不是这么想的呢,可惜帝君从不收徒,怕是要成为奢望了。 云挽舞完剑,看着从树后走出的珩羽,不由得大为诧异道:“珩羽师兄,您怎么会在这里?” 珩羽笑了笑,目光对着云挽,甚是坚定的说到:“我曾欠了一位仁兄莫大的情分,作为他的妹妹,我自然要在帝都山护她周全,你说是不是云挽公主。” 珩羽眉眼一笑接着道:“你刚进帝都山时,你的衣物是用软烟罗织就的。软烟罗是华胥族独有的,年产量不过百匹,整个天界的王公贵族只有华胥族的公主闭不出户,而且你身上有着一丝微弱东皇钟气息。伏羲帝君将东皇钟作为云挽公主出生的贺礼这事六界皆知。” 云挽大惊,看着云挽诧异的样子,珩羽从袖中拿出了一本不大的书,交到云挽的手中道:“我与云修是在东荒战场上拼过命的交情,他的法术我怎么可能不晓得。你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亲妹妹。这里是记录女娲上神一些功法的典籍,希望对你有些益处。” 云挽两眼放光的看着珩羽,兄长果真是交友广泛,有个哥哥还是很不错的,她很狗腿的看着珩羽,满眼皆是崇拜之意,金眸放光,快要闪瞎了珩羽的双眼。 珩羽大手一抬,遮住的云挽放光的双眸道:“小丫头,要是想成为我的师妹,你还有很长的路。” 金碧上青空,花重帘影红。 云挽练了快要一个时辰的剑,急急忙忙的跑到赛前试炼的广场,红妆帮云挽占了一个前排的位置,广场最前面金丝楠木制成的布告栏上贴了一张灿金色榜文,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这些神族青年的名字和各自所属的族。 神族的修为不仅跟自身的灵根、修为、修炼的勤奋与否有关,更重要的是家世地位。良好的家世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仙草圣药,无尽的灵石碧玉,强大的后方支持。当他们在战争中受伤流血时,有家族在后面支持,然而那些普通神族青年纵有很强的修为逆天的灵根最后只能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消散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归于虚无。 自从伏羲帝君平定上次大规模的魔乱之后,帝君便着力安排神族普通青年的拜师问题。 神族八族之间表面平和,私下却暗潮汹涌相互制衡,各族相互掣肘,极大的消耗了神族整体的战斗力。神魔两界现在一片祥和,并无大规模冲突,现在这是最好的时代,却也是最坏的时代。 珩羽望着他面前的这些青年们,世家子弟占了绝大多数,像他一样出身普通的青年并没有多少,如果阶级固化继续严重下去,必会有一场极其严重的战争。 珩羽开口,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甚是严肃的说到:“今日便正式开始我们神族三千年一度的拜师大会了,希望诸位能做到公平公正,杜绝徇私舞弊乱箭伤人这些有违神格的不良之风。” 不一会这些少男少女便按照榜单上规定的位置站好,云挽对面是一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一头墨发无风自动,怀中拿着那柄木剑,对云挽做出请的姿势,那少年先开口道:“我是信阳 ,请多多指教。” 云挽回礼道:“我是云挽,也请多多指教。” 云挽盘膝坐在地上,默默的开始了咒语的吟唱,淡淡的青光从云挽体内向外扩散开来,迅速的凝结成一朵朵青莲,云挽拿出海轩木制成的木剑,青莲无风自飞,一片片花瓣随风散落,随青莲花瓣所飞之处,万物初生。 那边信阳同样也在吟唱咒语,只不过他的咒语比云挽的更为冗长繁琐,咒语完成,红色火环从他的头顶释放而出。 飞花流火相互交融,光耀华灿,飘渺而散。 云挽身形起处,衣袂轻飘,霎时之间,冰川流水,凡尘似梦。身形一变,随信阳而转动,剑光一闪,杨柳柔云,英气逼人。 信阳做了一个手与剑合十的动作,抵挡云挽的剑气,反身使出一招长河落日抵抗云挽的剑气,自己也被云挽的剑气震了出去。 尽管云挽被震飞,但并未出场地,因此此局云挽胜。 等到今天初赛结束的时候,来拜师学艺的青年最后剩下了不到三成,云挽,云歌,红妆,还有落挽裳都较为轻松的进入了复赛。 月明星稀,薄雾沧澜。素纱罗帐中,云挽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自丹田上涌,,灵力之精纯怕是让云挽做梦都会被笑醒。 云挽快速的闪动自己认为很聪明的小脑瓜,从一千卷的蛮荒史到华胥族认得家长里短只言片语还是没有找到这种功法。 机智的挽挽公主清楚的知道信阳如果动真格的和云挽交手就像切白菜一样简单,但是为什么他会放自己一马,而且还给她注入了如此精纯的灵力,难道又是交友广泛的云修的人情? 挽挽不知火疗术乃神农炎帝之失传功法,六界唯有已经羽化的炎帝通晓。 起风了,云挽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月光正亮,月色微凉。云挽穿上衣服,拿出书与木剑,准备练剑。 云挽的剑术并不出众,兵器也只是普通的木剑,若想要进入决赛不仅仅靠的是法阵,更重要的是剑术,常言笨鸟先飞,何况作为一只聪慧的小白龙呢。 当云挽准备练剑的时候,听见的扶桑神树下传来的女声,云挽凑近一看,正是落挽裳和之前出现的窈窕美妇。 只见落挽裳神色有些慌乱,颇有些怨念的说到:“儿时我为了赢得神族众神的夸奖,在昆仑山的霜河中练舞,您知道吗,寒冬的河水是那样冷,您却对此无动于衷;还有那年我四千岁是拼尽全力斩杀了上千魔族,我回家你只说了一句你不如红妆,您却没有看到我的遍体鳞伤。母亲有时我常常在想,我到底是您的女儿还是您用来攀比炫耀的工具” “我是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您总是想要把我与同龄人相比?”落挽裳不复往日的温婉端庄,妆泪交横。 西王母看着眼前的女儿,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一定要得到榜首,那样或需你可以拜伏羲帝君为师。” 说罢西王母便消失了。 落挽裳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对着暗处说:“出来吧,云挽妹妹。” 云挽从暗处走出,看着落挽裳那张很美的脸,尽管泪已阑干,但依旧清丽动人。 落挽裳望着云挽,颇为阴毒的说到:“既然知道了,就不要挡我的路,否则我也不会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早风清凉晓碧凝霜,初生朝阳若含白露。 初赛结束后,帝都山的青年仅剩下了不到四成,云挽很是拼命,从朝阳初生一直练到月明星灿,那拼尽全力的样子常常把云歌和红妆吓一跳,云歌都劝他,姐姐我们来这里是来拜师的不是来拼命的。 红妆经常给云挽做一些丰美佳肴,每日守在她身边,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能做什么。 云挽的剑术让愈发精进,不仅原来的冰川流水娴熟了不少,还学会了镜花水月飞星逐日这些招式。在复赛上,云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决赛,尽管后面的高手很多,消耗了很多的灵力,但是云挽依旧进入了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