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不知何时悠悠转醒,尽管已是戌时,未央宫依旧是亮如白昼,女孩的眼睛有些疼,有泪水渐渐溢了出来。 原本打算离开的风曦白见状,俯下身解开了自己的发带,先用帕子帮云挽擦净泪水后,又轻柔地用发带蒙上了女孩的双眼。 “挽儿可是怕光,这是浮光锦做的眼前所有的光都会遮住,下回就不必担心了,师傅会尽快的找出医治好你的办法。”风曦白淡淡的说道。 “谢谢师父。”云挽脸上布满了红霞,想要起身对风曦白道谢,却被那双大手按在了床上.“挽儿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最近师父有件事情需要处理。”男子起身离开了大殿。 青烟如雾,沉水香淡,此间一夜好梦。翌日云挽是被白泽弄醒的,白泽软软的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云挽的脸,云挽只是把它的小爪子放到了一边然后接着睡。 白泽气的变成了人形,贴在云挽的耳边大声地说道:“风曦白来了,风曦白来了,你那宝贝师傅来了,你还不快快起来。” 听到这话后的女孩顿时清醒,云挽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则不管是否香肩半露,衣衫不整,但穿到外袍的时候她反应了过来,周围根本没有她师父的气息,尽管这是他的寝殿,很明显白泽这家伙在骗她。 一把揪住白泽,云挽恶狠狠的说道:“好啊,你竟然敢骗我,欺负我眼睛看不清。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上了像你这样的灵兽。”说完还抽噎了两声,配合着蒙在双眼上的白纱,饶是白泽在火眼金睛也看不清云挽是真哭还是假哭。 白泽见惹哭了这个病号有些心虚的说道:“还不是我看你不起床才搬出风曦白来吗,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小挽挽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白泽服软,云挽也就没有在装下去的必要了,随及变了神色说道:“看你这样坦诚我就原谅你了,不过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现在也看不清。” “巳时二科了都。” 云挽连忙冲了出去,原来她真的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间了,只怪那张大床太舒服,师父的气息太好闻,她得赶紧去给师父请安了。 等到云挽到了浮光阁,只听到呼啸而过的穿堂风声,她的美男师父不知道去了哪里,云挽也不知带他去干什么,一种浓浓的溃败感渐渐从她的心中冒出。 无论她深处何时何地,风曦白永远都能够找到她,然而她连风曦白未央宫的那处都不知道,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喜欢他,甚至想要与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要尽快的成为上神,那样才能配的上师父,这种信念激励着小白龙。 取出许久未用的斩渊剑,云挽开始了练剑,尽管现在眼睛看不清了,但是她的筋骨又没有断,灵根也没有废,还是可以继续御使斩渊的,更何况风曦白一定会医好她的。 含烟塔内,风曦白拿出云挽带来的那颗白矖精元准备炼药。此次神农的瘟疫尽管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癔症,但实际上却是沾染了魔物所导致的,白矖的精元尽管是药引,但主药却是他的血,看来又要大出血了。 浮生镜的镜像不会出错,这次神农的瘟疫只是一个开始,更严重的还在以后。风曦白从信阳那里借来了神农鼎,先将那些草药放了进去,随后是白矖的灵丹,之后便是半盆血。 火光瞭瞭,神农鼎渐渐的启动,练好这些丹药最少需要三日,这途中不能有任何的差池。调动东皇钟风曦白将整座未央宫罩了起来,随后离开了含烟塔。 风曦白将那把带有血迹的龙渊长剑收了起来,随风而动的白衣上还带着点点血红。原本红润的双唇变得有些苍白,原本风曦白的伤口就不容易好,一不小心还放了这么多。 无论在那一界,放血割腕绝不是一个好方法,这种场景经常出现在弃妇和欠钱不还的借债人身上,他绝不能让云挽察觉到他的伤势。 朝阳殿外,博宁神君和言明神君一直守在大殿门口,他们知道他们的伏羲帝君为了神农部落这次又要消耗不少经历,他的宝贝徒儿双目已盲治好也要消耗不少的经历。还好帝君修为高深若是他们想都不敢想。 其实他们两个也都是神族的高|干子弟,最开始来到这没有一个雌性的未央宫还抱怨了好久,但当他们见到伏羲帝君的逆天修为后,便再也没有埋怨过这份工作。 相反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怂,帝君的脾气很好有时候会夸他们两句,渐渐的他们会因为帝君多夸了对方两句而心生怨念,彼此不服当然这些风曦白是不知道的。 博宁充满嫌弃的看着眼巴巴望着门口的言明神君,颇为傲娇的说道:“帝君目前是不会回来的,他在炼制丹药,某人还是快些走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言明万分惊恐地张大了嘴,博宁刚想要瞪他两眼,却看到了面色苍白血染白衣的风曦白,他连忙问道:“帝君,帝君,你怎么了,怎么会伤的那样严重?” 言明连忙瞬移到了大殿内,取出了纱布,贴心的将伤口包扎成厚厚的几圈,颇为怨念的说道:“帝君,您怎么能又放血呢,您这样我会担心的。” 风曦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却看向寝殿之内,柔声说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快去帮我找身衣裳,我要去看挽儿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风曦白迅速的换上了衣裳,忽略了二位神君羡慕的眼神,径直向水遥居走去。挽儿的眼睛目前看不清,斩渊有那样锋利,他必须赶紧去看看。 云挽大老远就感受到了风曦白的气息,也就停下了练剑,安心的等着风曦白,先头练得有些狠了,小股小股的汗渐渐留了下来。 温润如玉的修长双手带着帕子抚上了云挽那张绝代芳华的娇颜,淡淡血香掺杂着龙涎香萦绕在云挽的鼻尖,风曦白低沉着声音问道:“挽儿还好吗,练得很辛苦吧。” 云挽拉过风曦白的双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您怎么受伤了?” 那道纱布已经被云挽挑开,风曦白的手腕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云挽从衣袖中取出了她的夫君留给她的神药,耐心的替他覆上一层良药。云挽柔声到:“师父不要受伤,挽儿的心会疼的。” 博宁和言明二位神君到时就看到了一父岁月静好的画面,博宁的心突然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的帝君就是那朵昆仑山上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但是现在这朵高岭之花已经被某位黑心的采花贼给偷走了,云挽小公主就是那个毫无道德的采花贼。 言明从未见过帝君会那样温柔的说话,但是见到了他的小徒儿就会变得格外温柔,看来他们很快就要又一位帝后了。 但是身为采花贼的云挽显然不知道博宁他们两位神君的内心想法,她只知道她的宝贝师父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 风曦白一拉过云挽的手,低沉着声音说道:“挽儿有些累了,师父去给挽儿做好吃的,咱们回朝阳殿。” 博宁和言明只吃过他们英明的伏羲帝君一顿饭,那手艺至今他们还难以忘却,而如今这云挽公主竟然天天吃,天天吃! 她水云挽何德何能能得帝君如此怜惜,如此真爱。神与神之间果然差异性极大啊! 在一顿吃饱喝足后,风曦白主动提出了要给云挽作画的事情,云挽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六界皆知,上古帝君伏羲氏最擅长的便是抚琴,但他们不知风曦白的作画也是一绝。 云挽的父亲穹高帝君当年因为得了风曦白的一幅画,如获珍宝一样将它供了起来,既不让碰,也不让看。 惑人心魂的声音轻拂到云挽耳边,“挽儿的发丝有些乱,师父帮你梳妆一下。博宁言明快过来研磨。” 因为是对他们传音,他们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确认赶在未央宫传音的只有风曦白之后,他们二人还是极不情愿的去研磨,就好像丈夫新得了一房美妾,之前老婆的怨念。 然而他们心心念念的伏羲帝君却将云挽梳妆完毕后,便倒在了桌上,云挽不禁抚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俊颜。 正准备研磨的二位神君进来时见看到了云挽公主对他们光风霁月的帝君的轻薄,博宁颤抖着声音问道:“帝君您在吗?” 云挽一听连忙收回了手,连忙说道:“你们进来了师父睡着了。”尽管云挽很低调,但是在他们看来就是在炫耀。 在他看来,云挽小公主这种洋洋自得的感觉像极了小妾对之前明媒正娶的诸位夫人□□裸的炫耀。言明受不了这种刺激,原本匆忙之中只吃了一块绿豆糕的他都气的喷饭。 但博宁明显就淡定多了,他试探的问道:“殿下是否喜欢我们帝君,您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