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微漾,云气腾腾。花月映霓虹,晨霄融寒霜。 仙气萦绕的未央宫中,白泽正在贴心的帮云挽铺开宣纸,玄黑色的笔墨层层晕染开,灵秀的小楷渐渐显示出来。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浮光阁内雕栏华栋上横挂着几盏明灯,额心中央那朵凤凰花在灯下愈发明艳,莲红色的织锦长裙垂落到地面上,云雾飘渺吹的云挽纤腰上的绸带轻轻摇动。 云挽看不清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她只知道风曦白不在的夜里她很无趣,因此她大老远的从朝阳殿跑到浮光阁中练字,但是练着练着她就想到了这首诗。 诗经中的女子会因为男子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心醉神迷不知所以但诗中的男子明显是个渣男,她的宝贝师父才不是这样的,因此她正准备再写一点,却被突然出现的博宁请了出去。 博宁此刻愁容满面唉声叹气,今天在观星台值班的时候,却突然突然出现了血月凌空的场景,他连忙赶到浮光阁中查阅古籍同时又趁着帝君不在瞒着小公主,作为一个年轻的神君没有谁像他一样干着老妈子的活。 博宁将自己演算的的一团团稿纸放到了书桌上,尽管这是厚厚的一叠但并没有什么卵用,还是得查阅古籍才能知道真相。 片刻后博宁查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根据古籍中记载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好几十万年前.....那是震荡六界生灵涂炭的第二次神魔大战。 彼时观星台内,浩渺星河之中惊雷疾风突然出现,摇光星猝然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风曦白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原本守在这里的言明神君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帝君连忙凑了过来。 血月凌空尚未结束,神族与魔族交界处乌云闭月,寒霜暴雪交替出现,大量的流星飞逝引得不少的神女都为此许愿包邮上天能赐他们一个如意郎君。 风曦白走到了了言明身边,拉起他的手直接回到了浮光阁,在看到帝君的那一刻博宁是有些吃惊地,但他不想言明一般天真。径直走到风曦白面前,博宁仔细汇报了方才自己所见。 听完汇报后,风曦白径直走到了书架旁,拿出了一本书书架便骤然消失了,露出墙壁外的整个六界的地形图,整座墙壁是以整块的凌霜碧玉为主图,并镶嵌着大量精雕细琢的斑斓彩玉显示出不同的地势地貌。 茂林修竹便是色泽明亮的翠玉,湖泊洋流镶嵌有清澈透亮的蓝玉,而荒芜斑驳人机汉子的古城大漠便是用浑浊的黄玉勾勒的。无论是山川湖泊亦或是云海繁花都有淡淡的灵气笼罩在他们上方。 二位年轻的神君明显有些吃惊,但帝君给他们的震撼还在后面,风曦白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浑天仪操纵起乾坤星象,他们的英明的帝君大人每操纵一期一次,墙壁上的六界地形图就会有所变化。 最后风曦白停在了东荒的九黎境内,而刚才的命星又对应着如今驻守在九黎都城的瑶光上神。“近期会有一场大规模的魔乱。” 见风曦白停下了脚步,两位星君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看到帝君已经踏出了门槛,他们一路撒丫子狂奔,拼了命地追过去,急急忙忙地问道:“陛下,天界魔变来临,依殿下的意思,我等是否应该做些什么....” 修明说:“不用担心,但通知云修上神。”这件事情水云修必须知晓,或许他们两个小情人会破镜重圆也说不准。尽管他不能与云挽在一起,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云挽一家人一世平安。 被二位神君赶出来的云挽公主明显很不开心,水池中的游鱼游得很欢快这极大的影响了云挽的心情,此时她正百无聊赖的样湖中投着石子。 银纹白衣翩然拂尘,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云挽的发丝,风曦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动人道:“挽儿,你怎么不在朝阳殿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风曦白接着说到:“这里日头太盛了,不如到亭子里去休息。”说完拉着云挽的双手便走入了亭子中。 云挽刚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说到:“师父你你你.....” “你什么?嗯?”风曦白温润如三月春风的语声,在嗯这个字上拖了长音,直听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扑进他怀里。 云挽的头轻轻扬起,对着风曦白说道:“师父不是去神农救灾了吗,我以为师父有些时日才会回来的,刚才师父突然出现所以挽儿又惊又喜。” 风曦白微微低下头,柔声说到:“我现在在找到了根治你眼睛的办法,所以要赶快回来啊,不然我可不想我这么漂亮的小徒弟以后都看不见东西。” 云挽听言红润的丹唇轻抿,心中乐开了花。看来娘亲说的对,自己的确很漂亮,云挽取下来那条发带,扑闪扑闪的明亮美目如同含着一汪澄澈的秋水。 风曦白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边,温柔的说到:“你的嘴边有东西,师父帮你取下来了,快些睡觉去,明日师父帮你疗伤。” 第二天,云挽在一番精心打扮后早早的起床想要去隔壁去找风曦白,却听到了红妆那道识别度记高的声音。 红妆高呼雀跃的跑来找云挽,见女孩眼睛上的白布连忙问到“挽挽,你怎么了,眼睛是什么回事?”却见女孩闪躲着没有说话。 红妆马上反应过来便没有在接着追问,而是拉着云挽的手叙述了最近云修的状况自己最近的遭遇。 云挽一听自己哥哥被天劫劈的皮开肉绽筋骨全断的时候,在心中暗搓搓的庆幸自己只是暂时失明,因此她安慰红妆道: “可能最近我们龙族都在历劫你就不用担心我那个混蛋哥哥了,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跟着我父君来的,父君他要好好感谢帝君所做的贡献想要亲自答谢帝君,我一听说便跟来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独自进来未央宫啊!” 话音刚刚落下风曦白便带着天帝玄华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到这两个闺蜜正坐在一起聊天,天帝陛下看着云挽眼睛上的浮光锦对着风曦说到:“云挽的眼睛需要什么药物,帝君可以随时开口,我玄华一定会鼎力相助。” “不劳天帝费心了,挽儿的眼睛我会看着办的。时辰不早了,天帝还要准备早朝,快些回去吧。伏羲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天界的重担。”风曦白直接拒绝了。 玄华听到这番话后,便拉起女儿的手微笑着向二人告别,然而风曦白却没有见到他转身时的那一刻脸上神情。 风曦白走到了云挽身畔,缓缓的奖灵力注入小白龙的体内,在传输了一会之后,云挽问到了一丝血气,连忙让他停了下来。 风曦白此刻正在愣神,听到云挽的话便停止了输送。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在他刚成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不声不响地把他扔进了深渊魔窟。 那位手握明月摘星辰的创世神,摸摸自己的见站在魔窟的洞口,一脚踩着坚硬的岩石上吊儿郎当地抖啊抖的,看起来还特别严肃特别认真地对他说:“儿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将来是要掌管六界的,你可以靠我轻易得一个天界太子的位置,也可以靠自己成为一个历经百劫的帝君。” 他的父神着那深不见底的魔窟之渊问修明:“儿子你给我听好了!你说,你是往前走,还是和我一同回去?”往前走,亦或者回去。这个问题答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当小白走出魔洞浑身是伤的时候,有个女孩拉过他的手缓缓的给他输送着灵力。 云挽的话让风曦白回过神来,“师父,你怎么受伤了,您居然为了神农部落伤的这样严重,您还给挽儿输送灵力”云挽此时哭了起来。 风曦白拉下发带轻轻的替女孩拭去泪水,云挽反问他道:“挽儿知道师父肯定是为了神农部落才自己伤害自己的。因为我看了浮光阁中的书知道除了龙渊,这世上再无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师父半分,师父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挽儿真的很心疼师父?” 风曦白抬眸说道,“因为责任,哪怕我不再是天帝了,这也是我的责任。” 点头应了应,云挽在心头默念道,师父既然想守护着六界,那以后挽儿便陪师父一起吧,那样师父一定不会孤单的。 那时彩云追日,且共从容,清风拂槛,一生的缘分便以注定。 凌霄宝殿内,玄华在下了早朝后,径直走到书房拉开了他的密室,漏出了一排排暗格。那上面清楚的的记录着最近神族发生的个个事情,就连最近落挽裳夫君取得第十八房夫人脖子上的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唯独这未央宫他怎么都渗透不进去。 玄华的书桌上放着的那只羊脂玉瓶内祭渊池中的水还有大半瓶,这点他得好好的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用到该用的神身上,尽管他现在身为天帝,却还是有很多的敌人...... 这张迷失中也有一张六界的地形图,与未央宫中的那张不同,整个地图只有红白黑三种颜色,例如整个有熊族和首阳就被他用红色作为标记,而华胥与凤凰和青丘都是白色的,而神农、盘古,九黎以及魔族妖界都是黑色标记。 过了一会儿暗格中多出了两份密报,一份来自长留山另一份来自魔族,打开密报后玄华的眉心突然舒缓开,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