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树浓舒碧,萦花薄蔽红。云挽醉醺醺的望着风曦白,柔荑在空中瞎比划,整个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随即倒在坐席上。 恰好这时,落挽裳突然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天帝陛下,挽裳知道自己刚才的一曲并未让各位尽兴,不过云挽妹妹身为伏羲帝君的高徒,不但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拯救神族于水火,这小小的舞蹈肯定不成问题,不知挽裳可否有幸看到云挽妹妹的倾城一舞。” 云挽听到这话连忙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风曦白下方对着他轻轻的说道:“师父挽儿一定不会丢脸的,师父你就等着吧。” 柔和的配乐声响起,轻纱漫天,帘幕揭开时白衣翩然的云挽就那样出场了,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云挽跳的是一只独舞,珠缨旋转间星宿也跟着摇摆,花蔓抖擞时龙蛇也在跟着跃动,莲步轻移,手上的银铃也随着附和成一首歌。 舞曲到了高潮时,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宛如流水,艳倾绝世的仙姿玉色远胜秾李夭桃,摄人心魄。 穹高和芳梧今天并没有来,只是送了礼物过来,若是他们在的话一定会为自己生出这样优秀的儿女而感到无比自豪,尤其是芳梧恐怕会兴奋的大叫。 风曦白只是神色平静的望着云挽,眸光幽深,就算是坐在他身旁的少昊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一曲完毕后,少昊小声说道:“要不要让挽挽过来啊,咱们两个老家伙独自占着这么大的地方实在是太冷清了,不如让你的小徒儿过来为咱们两个增添一丝活力。” “好,那就让挽儿上来吧,同时云歌和珩羽也要一起,也他们这些小辈一起聊聊。”风曦白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懂我说的意思还是一直在逃避,难道到了今天你都看不出这丫头对你的情谊已经到了无法割舍的程度了。”少昊气急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 少昊的话根本对风曦白毫无作用,他语气生冷的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如果你要是多嘴的话,请不要怪我...” 风曦白说完这话,直接离开了座位走到了舞台之上,将自己的外袍脱给了香汗淋漓的云挽。方才的衣服有些暴露,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都清晰可见,顾及到云挽还没有成年,他必须找个东西将她裹得严实些才好。 云挽跳舞跳得已经渐渐清醒,一双灿若星辰的美目满含情意的望着身前那人,脸颊浅红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她小声的对风曦白说道:“师父刚刚挽儿跳的好不好啊,是不是很棒。” “对,刚才的那些神女跳的都不及挽而半分,所以这支舞蹈的名字叫什么名字,师父回去想要为它谱一曲。” “我也不知道这支舞蹈应该叫什么名字,既然师父要给它谱曲,不如就叫它风云惜吧。”云挽笑着说道。 风曦白向不远处的天帝玄华打了个手势,随后便带着云挽回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玄华在他们走出神殿的那一刻瞬间变了神色。 翌日,云挽从她水遥居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傻笑,身旁的白泽故意弄破了风曦白刚给云挽做的茶杯,才把一脸痴汉笑的云挽小公主拉回神。 云挽忍不住大叫道:“白泽你竟然...你竟然打破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的我师父亲手做的水墨茶杯,你就说该怎么办吧,是要三天不吃饭,还是帮我抄五百遍法华经。” 白泽变回了人形,恶狠狠的说道:“才这么两天不见酒忘记了当初你跟我说的什么了,现在可是寅时三刻了,你要是再不起床可就赶不上吃早饭了。某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的话,如今啊。” 白泽目光幽深的看着还在发呆中的云挽,笑眯眯的说道:“你可是当初用了实盘糕点才让我答应的,你的记性可能被什么吃掉了,竟然不记得了。” 云挽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小声的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赶快去帮我找那件淡绿色的长裙,我今天要穿。”说完便开始风风火火的的梳妆打扮。 等到风曦白见到云挽的时候,只见一个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云挽。 风曦白先是给云挽盛了一碗汤,随即开口道:“挽挽还有三百年就成年了吧,到时候师父帮你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会,到时神族师父能请的到的神都会出席,挽儿看这样好不好。” 云挽点头应了应,风曦白接着说道:“但是今天师父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你需要去九黎一趟,那里的树木大规模枯死,本来九黎族内就有些不安稳,师父需要你去那里送一些丹药和灵水给珩羽师兄。” 云挽吃了一口新出锅的包子,开口问道:“珩羽师兄他怎么会去那里啊,难道他现在掌管着瑶光姐姐以前的下属,那云歌和陌临呢据说少昊帝君根本对他们处于散养状态。” 风曦白一边给云挽夹菜,同时回复着云挽的话:“珩羽跟瑶光原本就是好友,而且好友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望也是上神,因此除了他之外神族没有任何的神更适合处理神族这团乱摊子。” 吃完饭后,风曦白便让言明陪同着云挽到了浮尘镜前,言明尽管心头再不情愿但是碍于风曦白的面子也只好乖乖的认怂,默念咒语后,二人来到了神族大营内。 云挽看着一圈又一圈狂奔在飞沙走石中的天兵们感慨道:“这天如此的炎热,珩羽师兄怎么忍心让他们热成这样,他们这些新人竟然裹得这么严实来训练,看得我都心疼了。”她继续扫视整场后,扶着一旁的言明悲痛欲绝道:“怎么每一个都穿的这么整齐.....” 已经准备打道回府的云挽抬手遮住眼前忽然变刺目的阳光,自从双眼失明之后恢复正常以来以来,她愈发感到自己的身娇体弱弱不经风。 魁岸的身体挡住了晌午的日光,带着血腥味的长剑马上挑起了云挽带来的丹药,微湿的黑色长发尚且挂着剔透的汗滴。珩羽扛着重剑站在她面前,胸膛处古铜色的肌理壮硕紧实,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几乎要挨到她的脸。 这才几日不见啊,白白嫩嫩的玉面小生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糙汉子,沙场果然是一个杀猪刀啊,云挽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慨叹。 珩羽开口对云挽说道:“帝君竟然把你派过来给我们这些大老爷子送东西,送完之后快些回去吧,这里风沙大,你的眼睛才刚刚好,吹进了沙子恐怕帝君又要耗费不少灵力了。” 云挽挥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哪能那么弱柳扶风,我可是一个糙汉子正好我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可要看看云歌和陌临他们,我还好奇云歌最近怎么这么能吃原来是到了军营啊。” 珩羽冷了冷脸,只好任由云挽肆无忌惮的跑在军营里,晌午骄阳如火,校场嘶吼震天,被强悍的五行术数所召唤出的猛烈疾风在校场内怒卷而过,给正被|操练的天兵带来比负重狂奔更为艰难困苦的磨砺。 云挽忍不住慨叹一声:“珩羽师兄真是对我们新人太过严厉了,他们可都是出自神族的名门望族,有不少还有王族血脉,师兄可要小心他们这些人给你使绊子啊。” 珩羽让云挽跟在她身后在结界中走着,他身边那层阻挡狂风的结界看起来坚固到牢不可破,暴怒的疾风一波一波仿佛永无止息地冲击着蓝光结界,却无一例外地全部无功而返。 但在校场内的天兵们看来,校场边缘处只有突然消失后变得更加暴烈的狂风,像受了刺激般就近抛出好几个天兵发泄,黄沙土的表面瞬时洒上一层鲜红的热血,天兵们却根本看不到他们莫名消失的冷血将领以及他身后的云挽公主。 云挽快速的走到了珩羽的身前,开口问道:“这是新一批的天兵?胆子这么小?师兄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里的狂风根本是这些新兵由于害怕而心中产生的幻境。而且神族与魔族作战了这么多年,就算风沙很大,灵力大损也不会惊动师父。师兄身为上神,怎么会无故就到了这里。” 珩羽双目微眯地看着她,见那妍姿艳质绝丽无双的天界第一美女搓了搓手上的灰土缓慢站起,走到他身边低下头,云挽一脸恳切的望着珩羽接着说道:“我想知道原因,请师兄告诉我。” 珩羽却是一直没有说话,任凭身后的云挽怎么呼喊也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的朝前走着。随后二人到了该治愈的地方,云挽笑了笑顺势将灵木重在那些荒芜的土地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据我所知就算你用这些魔兽管理,这里的灵木也不会大规模的枯萎,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的确无可奉告,但是你只需要相信有帝君在无论发生什么,神族都不会大乱。”珩羽淡淡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