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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私语

1.    由于天生怕冷,左先生还不许在家吃辛辣的食物,所以每年一到冬天我就进入了冬眠期,能不动就不动,稿子也基本是在床上完成的。    出租房哪点都好,就是这暖气实在是欠缺了点人意。    打电话问了好几次暖气公司,理由都是小区年代过于久远,管道出现问题,正在修缮中。    然后一直都是在修缮中……    抱着一杯暖茶看看窗外,小年轻们连条秋裤都不穿。老了,老了……    左先生总是鼓舞我出去转转,要不在家太闷。两件羽绒上身,各种保暖设备同时傍身我才会出门。出门大多也是逛商场的,一头扎进了有暖气的地方,再也不想出去了。    由于让我出门实在过于麻烦,左先生也只好作罢。    相反,左先生就不一样了,天生的火炉,没有什么比冬天抱着左先生睡觉更舒服的了。    刚开始我把冰手冰脚放进左先生的毛衣里面,绝对被打,可是到后来,打着打着,我也习惯了,他觉得没意思也就不打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冰着身体靠着他,他也只会哼唧两声,就随我去了。    左先生体毛有点儿重,抱起来刚好,像是一个饿瘦了的□□。    前一段上映的电影《再见,克里斯托弗·罗宾》,讲的就是“小熊□□”,拉着左先生一起看,虽然他最后还是睡着了,躺在我的旁边,我摸着左先生的头发却无比的安心。    “一个人就应该和自己爱的人做自己喜爱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小熊只有一个,□□却有很多个。    我从来都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只是我独独爱我的这只小熊,其他的都不是。    2.    和左先生在一起的第一年初雪,左先生不在身边,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街头,望着这个城市,不知道何去何从。    本以为和左先生在一起之后会很开心,可还是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虽然怕冷,却唯独喜欢下雪。    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妈妈总会在第一场初雪的包饺子,我们都会上去帮忙,灯光闪烁,也算是其乐融融。    自从孤儿院被拆,院长妈妈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初雪的时候吃过饺子,也不再见那些孤儿院的朋友了。    给在家的左先生打电话,左先生只说,注意好身体,别感冒了。    我问左先生,能不能回学校陪我?    左先生笑嘻嘻地说,想我了?    “嗯。”我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面,左先生的声音顺着耳机线融在了我的心里。    挂电话的时候,雪下大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大多也是行色匆匆回家的过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么城市,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个城市,只是在这里长大,就再也不想走了。    如今,左先生家不在这,我是不是要换一座城了?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这个人却在别的城。    我觉得自己是没救了,以前绝对不会这么矫情的。不免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人总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    这个初雪的夜里,注定难眠。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接到了左先生的电话,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傻瓜,快起来堆雪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神游中。愣了两秒,慌乱地起床,惊醒了同寝室的室友,骂了两句,“大早上你是要干嘛!”之后就接着睡了。    来到阳台,一眼就看见朝着我们宿舍方向挥手的左先生。离得很远,我却看见左先生笑的很开心。    我对着电话说了句,“等下!”    披了件羽绒服就跑了下去。    想来张爱玲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可是这一刻我很幸福。    有得必有失,我求的不多,只要有得就行。    3.    跟左先生说,我学会抽烟了,把左先生吓个半死,我哈哈大笑地离开了。    左先生追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我食指和中指一并,朝着嘴边扫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股变成水雾的哈气顺着指尖吹过了左先生的脸颊。    左先生鄙视地看着我,“想说天冷就说,整这出吓人。”    左先生可以说是五好青年了,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我问过左先生,这些恶习你怎么一样都不沾?不像个男人。    左先生把我压在身下,揪着我的头发,“是不是你不知道?”    他说是为了皮肤,要不你以为这掐的出水的皮肤是怎么来的。    说到这个就生气,我每天面膜敷着,各种护肤品傍身。到了冬天还得时不时来个热敷,生怕自己脸上的褶子多了起来。却还是时不时的爆一两个痘出来。    左先生,什么也不用,撑死了用下洗面奶。皮肤好的要死,于是总是鄙视我这些,说瞎折腾。    我只好食指和中指一并,深深地吐了一口“烟”。    呵,男人!    4.    一到冬天就犯懒,我说是该冬眠的时候了。    于是,窝成一团,不想上班。去年把工作辞了,今年到了冬天,出门都成了奢侈。    我有一点是我值得骄傲的,怎么吃都不胖,于是快入冬的时候总是吃很多。左先生总是特别不理解,平常饭量那么小的一个人,一到冬天就反常。    “不是说热胀冷缩,怎么到你这成了相反的?”    鄙夷地看着土老帽左先生,“我这叫贴秋膘,懂不?”    可是到了深冬我还是觉得贴的“膘”根本不够我过去这个冬天。这时候就特别讨厌人类的“进化”。为什么要退掉皮毛这么有用的东西,防冷这方面绝对比现在强多了。    然后一生气,往左先生腿上使劲一拽,掉了一把腿毛。疼的左先生两眼泪,还不能说什么!    所以冬天的时候尤其黏左先生,好想做一只考拉挂在他身上。    看电影就成了冬天日常的工作了等左先生下班,煮两份面,放少量生姜,加两个鸡蛋,和左先生一人一碗,脚对着脚。    一部电影,两份面,又一个夜晚基本就过去了。    5.    总盼着春天早些来到,可又盼着春天慢着点来。    和左先生相偎一生,天冷就冷点,心却热的很。    一天醒来,左先生不在身边,想来是买早餐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束已经盛开的迎春花,“春天来了。”    是啊,春天来了。    天还能一直冷下去不是?    这个寒冷的冬日终究还是过去了。    看看窗外,柳树都抽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笑着问左先生,“你养我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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