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当面之敌仍有不少，但被方浩然瞬杀五人，阵势已经大乱，所有人的出招不再那么密集，有了更大的空隙。

但相对而言，这些人互相之间影响的空间更小，反而更利于个人武功的发挥，整体战力并没有多大削弱。

这时再按照方才预想的方案进行动作，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再次元神出窍，观察一番细节后，归位体内，又是几个微步移动，以及不带任何防守的出剑反击。

重新复制了方才的场面，再杀二人。瞥见敌方阵势和出招模式再变，方浩然又元神出窍……

如此往复，他硬是将一场惨烈的以寡击众的混战，表演成了。若是有个高维观察者的话，一定会被他表演的这场战斗看得眼晕想吐。

就像看一场酣畅淋漓的动作片，结果持续顿卡，画面一帧一帧的播放，将电影变成慢速播放的幻灯片，这谁受得了。

但是本世界土著可没这般超脱至高维的能力，时间静止时他们是没有任何思维能力的，所以整场战斗就是一个如同排练好的动作戏，还是长镜头的。

并且这个长镜头的打斗，充满了极致的美感，方浩然似乎预判好了所有人的动作，每一招每一式都能间不容发的躲过，同时还能不着烟火的递剑反击，充满诗意的取下敌方首级，或者洞穿对方咽喉破坏对方颈椎。

这副画面与其说是生死搏杀，不如说是一场带着浓烈血腥味的剑术表演，其武功招式似乎远超匠心独运的境界，臻至技近乎道了。

随着最后一人在方浩然绝妙的舞步下失去首级栽倒，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包括隐藏于战场环境之外的某人。

古遥不由自主的由安然稳坐到猝然而起，眼睛只紧紧盯着方浩然手中的剑。

“习武之人皆为粗鄙之辈，却不想在这竟能见到一个剑中藏道之人。你的修为应当还未贯通奇经八脉，如何可能悟得的剑道？”

方浩然只是按照预定要的线路快速杀敌，倒是没料想到自己一番精确到毫秒的算计，居然会引起如此效果，脸上的神情有些茫然，也有些无辜。

自方浩然开始表演以来，尹华就被震惊的单手平持长枪站在原地，如梦似幻般看着这位师兄在十数息之内了结所有敌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内心最后一点嫉妒，在这妙到天成的战斗面前尽数崩塌，只升起无与伦比的崇拜。暗道我若是能悟得师兄这手剑术三分之理，又怕什么二哥这个修行者？

余偃是亲眼看着方浩然抢去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头的，但是他不敢动。与背后观察的尹华不同，他是正面感受到了方浩然剑中凌冽之意，杀机透体而入，让他几乎全身冰冷无法动弹，即便明知这道杀机并不冲着自己……

如此剑法……便是比我的刀慢上十倍，我也绝对接不住、挡不下、防不了，更不用说反击或者同归于尽……同为孤儿出身的方师兄，为何如此强大？

这些人当中，只有贺凤鸣最先反应过来，他也是以剑入武之人，虽然剑技一道上比不上方浩然，但是整体修为却远远超出，并且有了初步的剑势感悟。

所以不像古遥一般，没有认出方浩然剑技之极与剑道之间的真正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