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如此说来,姑娘这十余载也从未真正开心过?&rdqu;
&ldqu;也许开心,也许不开心,同公子有何干系?&rdqu;莘月冷淡。
&ldqu;那你可以笑一下给我看吗?这样的面容,倘若笑起来,必定极美。&rdqu;
莘荷轻轻抖落肩上的外袍,将那衣物丢在地上,转身便走,&ldqu;奴家的笑,有何稀罕。&rdqu;
五月重五,府中裹粽子,景泗世子一早便让府中总管去打点供食备齐香钱,银两什物不到午间就已经收拾齐全,次日早饭世子便带着家中老小出发,过石寒桥、出钱塘门一路直往明隐寺行去。
百里弗萼起得早,若是平常这般让她疲惫,她定是要发怒,但今日是去明隐寺,可以去见执空师傅一面,上一次见他,弗萼记得已经是一年前了。
接到报帖,明隐寺的众僧人早早便擂鼓鸣钟迎接皇家之人,景泗世子乃是如今伯虑郡公的叔伯辈,虽无实权,可在朝中也是极富贵的人家,谁人见了都得唤一句世子爷,每年雁臣入京,陪侍左右的必有一个是景泗世子家的后辈。
世子和家人上了香,同两侧的僧众说话,家中儿女各自在寺中闲逛求签。
寺中红墙,有一处花树,满树洁白,仿若挂满隆冬腊月的白雪,弗萼提着裙摆兴冲冲跑到花树下,&ldqu;我还是第一回儿见这样的花,这是什么?&rdqu;
&ldqu;不知。&rdqu;站在她身边的莘荷摇头。
&ldqu;你快点儿蹲下,让我上去折几枝。&rdqu;
莘荷踌躇片刻,屈膝让出了肩膀,她就踩着她的肩攀上了枝干,&ldqu;这花好香啊。&rdqu;
莘荷撑了半柱香,终究是撑不住了,她道,&ldqu;还请小姐快些下来。&rdqu;
&ldqu;就不……你拿我怎么样……&rdqu;她故意跺脚。
莘荷低声说,&ldqu;不能怎样。&rdqu;
下一瞬,她肩膀一软,百里弗萼便摔了下来,结结实实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扑腾着站起,百里弗萼脸上憋得通红,&ldqu;你这刁奴,竟敢故意摔本小姐!&rdqu;
&ldqu;小人不敢。&rdqu;
&ldqu;你!&rdqu;她指着她的鼻子想骂人,结果气得什么都说不出。
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莘荷并未躲闪,她入府以来,挨她的巴掌也不是这一回了。
企料巴掌还没到她脸上便被人拦下,她只感觉发梢被风拂起。
&ldqu;弗萼!&rdqu;
百里弗萼气愤不已,待看清是谁,她道:&ldqu;兄长,你干嘛拦我?&rdqu;
&ldqu;让开,我要好好教训她,让她长长脑子。&rdqu;
&ldqu;够了,这里是明隐寺,莫在佛家净地入了魔怔。&rdqu;
&ldqu;你帮她!兄长看我的手都被石子擦红了。&rdqu;她可怜巴巴。
&ldqu;好了,方才你踩在她肩上,她这样小小的肩怎么撑得住你。&rdqu;百里覆恩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抹去妹妹手上的泥尘。
&ldqu;可我想要那个。&rdqu;她指着那树洁白的花。
&ldqu;这有何难?&rdqu;百里覆恩笑道。
&ldqu;得罪。&rdqu;他附在莘荷耳边喃喃道。
忽单臂搂住她如柳细腰,送她登高触枝叶,&ldqu;莘荷姑娘,麻烦了。&rdqu;
莘荷的心跳得飞快,下意识去牵他的衣带,瞥见他在下面偷笑,&ldqu;姑娘害怕?&rdqu;
&ldqu;没有。&rdqu;莘荷嘴硬,却不曾放开他的衣带。
&ldqu;那姑娘的手怎么不去折枝,非要折在下的衣带?难不成是没有看上这一树花,倒是看上了在下?&rdqu;他调侃。
&ldqu;快点啊。&rdqu;百里弗萼催促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