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穿梭在马路上,很快跨过大半个上安市,停在了一栋旧楼附近。
这里是何屹远的经纪公司所在,只不过,比夏书想象中的还要破旧。
墙壁上贴满了奇奇怪怪的小广告,还有五颜六色的涂鸦,玻璃门上挂着锁链,似乎并没有人。
直到拐角有个肥壮的女人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正是这家公司的老板韩泳。
夏书匆匆推开车门走下去,隔了一段距离拦在韩泳面前:“韩老板,何屹远在哪儿?”
不止韩泳愣住了,坐在副驾驶的管家李叔更是傻了眼,赶忙下车站到夏书身后,颇有一种撑场子的感觉。
韩泳没认出只见过一面的夏书,又看他像个小孩,面色不善:“鬼知道那东西去哪里了?”
夏书听了这话,皱起眉头,恰好夏家人高马大的司机从驾驶座走下来,更加有气势。
韩泳看看载夏书过来的车,再看看夏书一身的名牌,像是突然醒悟:“原来是有金主了啊,我说怎么让那小子给电视台的人敬两杯酒就给我甩脸色呢。”
夏书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想到他男神被人压着陪酒,气的眼眶发红:“他人在哪儿?”
“谁知道呢?本来合约就到期了,他倒是走的潇洒,给我留了一屁股烂摊子。” 韩泳满脸愤恨,一想到现在公司亏空,欠了一屁股债,半点也不想是自己经营不善,全都把问题怪在了何屹远身上。
“韩老板,有些话不如当着我的面说?”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何屹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韩泳只觉得好像被人拿着刀抵在脖子上,僵硬地转过身去:“你、你来干什么?”
“韩老板拿了我的东西,似乎还没还给我。”何屹远面色不善,径直走到韩泳面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不消片刻,韩泳直嚷嚷着疼。
尖利的女声刺破耳膜,夏书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何屹远从韩泳手腕上摘下什么东西,然后重重甩开手。
夏书往韩泳手腕上看去,那里通红一片,估计过不久会青。
韩泳仿佛恶人先告状,作势要和何屹远拼个你死我活。
何屹远身形灵敏地往旁边让了些,韩泳直接栽在地上,因为基数大,摔得不轻,一时间没爬得起来。
“不过就是睡男人睡来的东西,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韩泳倒在地上也不忘数落何屹远。
何屹远把紧握在手中的手表放进大衣口袋,那目光逼视着韩泳,刀割般让人难受:“这就是你偷东西的理由?”
韩泳被他问得哽住,一时没了声音。
何屹远的这块表单看就价值不菲,韩泳在网上搜了一圈也没找到是什么牌子,又是什么价位。因为表盘裂了,指针不转,她擅自认为何屹远不要了,偷偷藏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何屹远发现,韩泳理亏地趴在地上装死。
抬起头,何屹远锐利的目光对上夏书,就看到夏书像受惊的兔子,瑟缩了一下后,直直看着他。然而,夏书贴在身侧颤抖的手完全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找我?”何屹远这阵子忙得晕头转向,本不想和夏书搭话,但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夏书“啊”了一声,缓缓点头,但不好意思开口说“我担心你”,赶忙又摇了摇头。
何屹远觉得他莫名其妙,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转身要走,却在迈出去不过两步,两眼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上。
这一系列变故让夏书措手不及,他毫不犹豫地冲到何屹远身边,管家李叔根本没来得及拦。
夏书担忧的心一时间超越了本能,双手触碰到何屹远,把倒在地上的他抱住。
“何屹远?何屹远?”夏书只来得及叫何屹远两声,本能的抵触情绪上涌。
他只觉得胃酸翻涌,恶心的感觉汹涌而来,只能跪坐在一边干呕。右手在口袋中摸索着,把随身携带的药拿出来,咽了一颗进口中。
苦涩的药丸入喉,恶心感淡化了一些,但夏书整个人还在发抖,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李叔蹲下来,只能通过言语给予夏书心安:“小少爷,您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需要赶紧回家。何先生这里,我会安排人来把他送到医院,您放心。”
夏书慢慢从恐惧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他喘着气,抹掉额角的冷汗:“把他……带回家吧。”
“是,那我确认一下何先生的家庭地址,安排私人医生去何先生的家里。”管家李叔说完就要着手安排。
“带回公馆。”夏书打断他。
“……小少爷?”李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看着夏书。
“带回公馆,安排在我房间就好。”夏书看着何屹远,很想再去碰碰他,但今天简单的触碰已经让他意识到,再多的喜欢竟然也抵不过他身体上糟糕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