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这是你们的工作。”周昼点点头表示理解。
等工作人鱼走开后,周昼说:“没想到检查得这么严,看来动物园确实还是有危险性,小孩子进去比较危险。”
金源宝盯了他几秒,眼睛忽然睁大:“危险?小昼昼你以前没去过动物园吗?”
周昼:“对啊,我前两个月才刚成年,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去动物园。”
金源宝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周昼有些奇怪:“怎么了?”
“啊啊啊没、没什么哈哈哈哈哈。”金源宝笑道,“就是,如果是第一次进去的话,嗯,可能会比较……”
“请出示您的证件。”
两人已经排到了入口,检票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金源宝连忙拉着周昼:“先进去,进去你就知道了!”
两人跟着人群走进了动物园,里面很大,还分了很多区。金源宝看了看地图,双眼发亮地指了指左边:“熊猫在那边,先去看熊猫!”
滚滚兽大名鼎鼎,周昼早就想亲眼见见了。不过两人到了熊猫馆外围,实在人挤人什么也看不见,周昼看着面前的一堆游客,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随着一声声“呜啊太可爱了!”、“天哪呜呜呜心都化了!”的惊呼,面前几乎每个人头上都冒出一对毛茸茸黑乎乎的熊猫耳朵,屁股后都冒出了又短又圆的熊猫尾巴,一群熊猫人挨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十分热闹。
周昼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动物园就是个大型的妖怪聚众吸同类现场!
“小昼昼快来看啊!”恰好他们前面有人离开了,金源宝连忙拉着他凑上去,透过玻璃看见了里面正在吃竹子的滚滚兽。
“呜呜呜小昼昼你看,真的好可爱呜呜呜……”金源宝激动得热泪盈眶,绯红从脖子上升到耳朵,好像从来没见他那么高兴过。
周昼若有所思,难道金源宝也是熊猫妖?
下一瞬,一对眼熟的小白翅膀从金源宝背上颤巍巍冒了出来。
……不对,正常来讲,熊猫应该不长翅膀。
“小昼昼,我好幸福啊,真想一直站在这里呜呜呜。”金源宝的手扒着玻璃,四肢幻化出了兽类的幻象,有点像熊猫,又不太像熊猫,让人莫名联想起古代大宅门口趴着的石狮子。
金源宝看过了瘾,忽然对周昼科普道:“小昼昼你知道吗,很多人都把熊猫当成貔貅,但其实两者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它们外形上最大的区别是怎么吗?”
周昼试探道:“……貔貅有翅膀?”
金源宝:“小昼昼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
周昼:“……”
金源宝继续说:“不过现在社会几乎看不到真正的貔貅了,熊猫算是最接近貔貅的动物,能看看熊猫也不错,啊……”
周昼:“……”
怎么看不到了,面前不就有一只吗。
在熊猫馆待了一会儿,周昼听见身旁一对小情侣似乎吵了起来。
女熊猫人:“你眼睛看哪儿呢!?”
男熊猫人:“我、我没看哪儿啊。”
“放屁,你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熊猫屁股看好半天了,你在想什么?!”
“我哪儿有……”
“还想狡辩,当我瞎吗?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还说什么来动物园是冲着熊猫可爱来的!”
“啊啊我错了我再也不乱看了……”
小情侣吵吵嚷嚷地走远了,周昼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段对话,忽然有点无法直视这群吸熊猫的熊猫人了。
怪不得从动物园回来的人一个个都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怪不得未成年不许入内。
因为这里面很天然地含有少儿不宜的内容!
周昼忽然觉得什么东西从脑海里崩塌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听见金源宝在叫他。
“小昼昼,小昼昼你想什么呢?咦,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周昼慌忙捂了捂耳朵:“啊?可能、可能有点闷热,我们出去吧。”
两人走到了人群外面,金源宝刚刚吸够了熊猫,此刻看起来心情很好,背上的小白翅膀扑棱棱的。他问:“小昼昼,你想去看什么动物啊?”
这话仿佛在问,小昼昼你想去看什么动物的屁股?
周昼有点无法跟金源宝对视。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看点这种擦边的咳咳咳可以理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个状况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我……我好像没什么想看的……”周昼扇子似的眼睫抖了抖。
金源宝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笑嘻嘻拍了拍他肩膀:“害,这有什么,第一次来是会有点害羞的,别怕啊,大胆去看!”
周昼耳朵更红了。
“小昼昼,你就是太害羞了,你要是不说,我只能拉着你一个个去看了嗷!”
“不不不等等……”
这天下午,周昼被金源宝拉着逛遍了动物园。
而他耳朵上的热度,就没消停下来过。
等到走出动物园时,周昼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
金源宝兴冲冲跑去买纪念品了,周昼没什么兴趣,待在一旁休息。他手上拿着买来的冰水猛喝了一口,试图冷静一下,抬眼忽然看见街对面一个眼熟的身影。
对方恰好也抬眼,看见了他。
周昼愣住了。
靳辞怎么会在这儿?
正想着,对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靳学长怎么会在这儿?”
“买了点东西,刚好路过。你们动物园逛完了?”
虽然之前也有告诉过靳辞,他今天来逛动物园的事,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终于明白动物园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周昼莫名有点心虚,好像干了什么坏事被熟人当场抓住似的,不敢跟靳辞对视。
他捏着矿泉水瓶子,感觉耳根的热度蔓延到了脖子,声音跟蚊子一般:“逛完了……”
靳辞视线落在他泛着薄红的皮肤上,停了好一会儿。
“逛完了。”靳辞缓缓重复一遍,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浸了层薄冰,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那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