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雪怀疑苏晚是装晕,可低头一看,苏晚面色苍白,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王家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王氏倒是想照打苏晚不误,但是想到明日苏晚要去段家做工,若是打坏了,那三倍的工钱几没有了。
王氏和王洛雪骂骂咧咧的把苏晚抬到柴房,有了上次苏晚自己醒来的经验,她们并不担心。
第二日一大早,王氏就把苏晚拎了起来洗昨天未洗的碗。
苏晚面无表情的来到厨房,和平日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
王氏心里的火更大了,气的直接上手便扭苏晚的腰。
苏晚一个躲闪,刚端起的大瓷盆落地,摔成了两半。
瓷盆中的脏水也悉数撒在了王氏的衣服和鞋上。
王氏呆住了。
这只瓷盆是家里最好的餐具了,现在却被苏晚摔成了两半。
身上这件衣裳也被苏晚浇上了满是油污的洗碗水。
一向吝啬的王氏心在滴血。
“苏晚,你……”王氏怒火冲心,抄起扫把,又要挥舞着上来打苏晚。
苏晚左一躲右一躲,又碰掉了几个盘碗。
王氏不敢挥舞扫帚了,碎掉的每一个盘碗都像是碎在了她的心上。
王氏站定:“你打碎这几个盘子多贵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这身衣裳多贵你知不知道,你,你拿什么赔。”
心如刀割之时,王氏想到了最重要的苏晚的工钱,立马强调:“以后段府给你发了工钱都交到我这里,王家供你吃供你穿,你也该好好报答报答王家了。”
苏晚心内冷笑,她在王家干一个人干着三四个人的活,却吃不饱穿不好,王氏居然说报答。
“还有,你去段府做饭,但是家里的活你也一样都不能落下。”
“早上去段府前,你要做好早饭午饭、收拾院子屋子、喂鸡喂鸭。”
“等你晚上从段府回来,要洗碗做晚饭洗衣服,然后再去磨坊推磨。”
王氏把苏晚一天到晚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连歇口气的时候都没有。
苏晚原本想的是等工钱发下来便离开王家出去租房子,不过昨日段景天已经悄悄给了她三分之一的工钱当定钱,苏晚自是不用受王氏这窝囊气了。
见苏晚不动,王氏开口:“你赶紧干活,在去段府之前把活都干了,就这么点儿小事,别磨磨蹭蹭”
王氏的话音一落,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外传过来:“王夫人,这些活可不是小事,做完这些,苏姑娘哪还有力气去段府做饭呢。”
说话的人从一辆精美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入院中。作揖道:“王夫人,在下是段府的管家李富贵,现在接苏姑娘过去段府做早饭。”
方才在门外,李富贵把王氏让苏晚上交工钱和做家务的话全听到了。
王氏原本还正打算骂来人多管闲事,一听到是段府的管家,急忙把在嘴边的脏话咽下去,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