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陆珩对她怀恨在心,是因为当初她说了狠话害他生了场大病。如果是这样他凶她辱她,她便认了,毕竟起初是她的错。
可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父亲宠爱她是无疑的,若真的与他养母的死有关……
这一念头一蹦出来宁瑶就赶忙摇了摇头,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那种事,父亲是个好人,陆珩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对,一定是他搞错了,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马车很快在怡园前停了下来,陆珩起身将手中的桑皮纸袋扔到了宁瑶怀中,随后一言未发地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宁瑶呼了口气,拿起纸袋紧随其后。
车板和地面间的距离并不近,有小厮好心搭手扶了下宁瑶。
“多谢,”宁瑶微微颔首。
前方的人听到声音侧头看了眼,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更大了。
“世子。”管家赶忙迎了上来。
陆珩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凤眼扫了眼已被打扫干净的院子,蓦地站定下来。
除了枝头上的残雪,哪儿还能看得出昨夜下过雪的影子。
看来并不是缺人手。
管家也赶忙刹住步子,“世子,怎么了?”
陆珩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依旧板着一张脸,“让她日后来书房和卧房伺候,其他人一律换掉。”
丢下这句,说话的人就抬脚进了屋。
管家通透,不言而喻就知世子爷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何人,遂赶紧将这个消息交代了下去。
春夏听到这个消息时便傻了眼,世子的书房和卧房一直都是她去伺候收拾的,就想着能和世子多点机会接触,眼下是彻底地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阿娘,这可该怎么办啊?”
李婆子脸色也并不好看,只抬手拍了拍春夏的手臂,恶狠狠道:“等她回来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宁瑶缩在后院的假山一个人透了会儿气才回到下人房,待她掀开门帘子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见她进来了,屋子里的谈话声顿时停了下来,其他人的目光都暗暗在她身上打量着。
“瑶姐姐,”芝芝倒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刚陈管家来了话,世子爷说让姐姐你日后去书房和卧房伺候着。”
“是么,”宁瑶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这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既然怨恨她,不应该将她打发地远远的么。
芝芝见她面无表情,好奇问道:“姐姐,你不开心吗?”
在她们眼中,能贴身伺候主子是最好的差事了。
宁瑶勉强地扯起一丝笑容,回道:“没有不开心。”
一整日了,别说饭没吃上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现下她太渴了,她绕过芝芝去到桌旁,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啪。
茶碗刚递到唇边就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打翻了。
茶水泼湿了宁瑶的胸前的衣物,还有水滴顺着脖颈滑滴进了领口里。天寒地冻的,即使是在屋内,这感觉也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