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年少时曾在药门短暂的住过一段时间,他的医术便是在那个时候跟着怪老头灵玄真君学的。
灵玄真君说话毒舌,嘴硬心软,作为灵玄真君的小徒弟,桑晨脸皮薄,经常被训斥得眼泪汪汪,躲在角落偷偷的哭鼻子。
当时凌霄年少气盛,哪里看得惯桑晨一个男孩子像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为了锻炼桑晨的胆子,他带着桑晨将灵玄真君的茯苓峰祸祸了个遍。
今天喝光他珍藏许久在酒窖中的好酒,明天把他养的草药鸡抓来烤了吃掉……诸如此类,斑斑劣迹数不胜数。
短短半年,灵玄真君一头茂密的头发被气得掉了不少,他吹胡子瞪眼,最后忍无可忍把养好伤的凌霄赶出了药门。
离开时,桑晨哭得鼻子红红的,到现在凌霄还记得他像小狗狗一般被抛弃的可怜巴巴模样。
想到往事,凌霄忍不住莞尔。
“还不放开,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
凌霄打趣的话让桑晨脸一红,他赶紧放开凌霄,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这又是怎么回事?”凌霄跨过地上四人尸体,挑下他们腰间的储物袋,询问桑晨。
“霄哥,我也蒙着呢。”桑晨也是稀里糊涂的,“我刚到岳山镇不久,给镇东头的李大娘治好了陈年旧疾,这四个修士就一直跟着我到了客栈,张口就让我交出岳山令。”
桑晨说着,一脸郁闷,“问题是我都不知道岳山令是什么,怎么交给他们,后来他们要杀我,霄哥你就出现了。”
“岳山令……”凌霄若有所思。
“那个仙长……”店小二小心翼翼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颤颤巍巍举起手,“小子知道一些关于岳山令的事。”
闻言,凌霄和桑晨的视线都落在店小二身上。
店小二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咱们岳山镇后的岳澜山突然发生一次震动,一下子,像下饺子一样从天上掉下了许多令牌。”
“当时,有的令牌被镇上居民捡了起来,有的被路过的修士得到,因为小子在客栈做事,曾听捡到令牌的几个仙人给别的仙人发讯息,说岳山秘境开启,让他们速速前来。”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附近许多修士都赶了过来。”一个紫衣女修走进客栈,她扫了一眼地上四具凉透的尸体,笑容爽朗看着桑晨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这四名修士见道友和镇上居民关系亲厚,怀疑她把自己捡到的岳山令送给了你。”
“……”得知前因后果,桑晨一脸无语,他这是遭了什么无妄之灾。
凌霄则将神识探入四个筑基修士的储物袋,取出里面的三枚岳山令。
紫衣女修他手上有三枚令牌,眼睛顿时一亮。
凌霄看了她一眼,将神识探入令牌中,一则信息清晰浮现在他脑海。
握紧三枚岳山令,凌霄从储物镯中取出一瓶养气丹给了店小二,“这是报酬,凡人服用后可延年益寿。”
店小二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际遇,他颤抖着嘴皮,激动得扑通一声跪下,“小子多谢仙人赐下仙丹。”
凌霄笑了笑,一团灵气挥出,将跪在地上的店小二托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地上那四具有碍客栈观瞻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从储物镯中取出一个玉瓶,倒了几滴灰色药液在四具尸体上。
不过片刻,四具筑基修士尸体就消失在地面,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太凶残了,还在客栈的其他修士咽了咽口水,纷纷后退一步。
凌霄可不知道自己给客栈里别的修士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做完这一切,转头对桑晨道,“晨弟,咱们走吧,先上岳澜山。”
一玄一青两道身影眨眼消失在客栈。
“你们等等我呀——”紫衣女修连忙追了出去。
*
月朗星疏,夜风徐徐。
岳澜山中一片漆黑,树影在风中沙沙作响,不少修士身影穿梭在林间,朝着山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