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宅出来,琉璃和木木回了杜府,跑了一天,她们都又累又饿,赶紧回房更衣,命丫头传膳。
琉璃和木木吃饱了,丫头们上了果茶,琉璃喝了一杯,才想起来,旁边书房还躺着一个病人,虽然不愿接近,可也得罪不得,于是让木木拿了她带回来的糖果,去书房看陆潇。
陆潇刚刚吃了今天第二次药,苦得脸都要纠成一团,就在这时琉璃走进来。
想要表现得不那么难受,可是口里的苦味却不容他轻松,所以就算琉璃走近,他的脸上也没法云淡风轻。
琉璃不由心中嘲讽,还真是从小就怕吃药,受不了苦,却不喜欢蜜饯。
琉璃拿出那包松子糖,放在榻边案上。
“吃药后口苦,不妨吃上一颗糖,解解苦味。”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要吃什么糖,那都是哄小孩子的。”陆潇淡淡说罢,垂眸不语。
琉璃询问了他的病情,让他安心修养,没多停留便出了书房。
见小厮们都不在房里,陆潇想了片刻,快速地打开那包糖,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又把剩余的原封不动地包上放回去。
嘴里松子的香气和糖果的清甜混在一起,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陆潇不禁又开始怀疑,沈琉璃的喜好,为何与他这样相似?前世为何不觉得?
琉璃不知道陆潇对她生疑,只是许多事都找不到头绪让她有些烦恼,看来必须找机会见沈义平一面,她希望发现破绽,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洗脱秦叔的嫌疑,又希望他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琉璃忽然想到那本游记,她在里面虽然没查到恨千重,但是让琉璃打开了一个窗口:未必是医理精深见闻广博的人知道恨千重,或许只是一本书或是一次见闻
秦家父女对于琉璃壶相悖的说辞也让琉璃不解,为何他们都不承认壶在自己手上?
琉璃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一时想不起来,便不再为难自己,拿出话本子继续看,女首富纳了第六房小妾,那乖巧可人的,啧啧啧
旁边书房内,解决了吃药口苦难题的陆潇,躺在舒适的软榻上不由窃喜:幸好生了这一场病,虽说受些罪,但是就再不用睡在地上听沈琉璃蹬床,不如就这样一直病下去,直到那位老爷子离开。
一对假夫妻各自享受独乐乐的趣味,这一夜平静地过去,迎来了别样的黎明。
杜府的大门被急促地拍响,门房不满地嘟囔是谁这么没规矩,一大早这么急叫门,开门见是米铺的伙计,满头是汗地问老爷在哪里。
门房知道是有大事,急忙让人去禀报。
杜老爷习惯早起,正在花房侍弄花草,听说米铺伙计着急见他,便走出去。
“老爷,不好了,咱们米铺的米吃出人命了!衙门里的人带走了冯掌柜,小的急着赶过来,就怕”伙计话还没说完,就听人声嘈杂,急忙回头看。
七八个官差跟随着一位着官袍的大人走过来,那位大人年纪不过三十来岁,正是江中府新上任的另一位同知徐启山。
说起这位徐大人还与琉璃有些拐弯的关系,他正是徐氏的亲侄儿,也算琉璃半个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