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那本焚骨决,就已经被火焰吞噬。
“不好!”
云旗一惊,连忙伸手想要抓住那本书。
可不成想这一伸手不要紧,掌心那两团苍白火焰更旺了几分,竟是直接将焚骨决烧成了灰。
有风骤起,吹散余烬。
云旗怔怔地看着满天飞舞的白色书灰,缓缓合掌。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我书呢?我那么厚一本书呢?刚才还在呢?
回答他的,是散入风中,再也不见的灰烬。
云旗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把焚骨决给烧掉了。
“火怎么会有火?”云旗张开手掌,看向自己的掌心。
自己刚刚从山下买来的手套上,两个窟窿分外扎眼。
“此火名为余火,触之冰冷至极,却可焚烧万物,危险至极。”
“哦,这样啊等会?”
云旗猛地扭头。
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老者。
那人白衣白袍,面覆银罩,最可怕的是,他的小腿往下,竟如同透明一般,看不见脚掌。
“鬼?”云旗挑眉。
“啧,你这小子,怎恁的无礼?”老者一皱眉,抬手就朝云旗脑门扇去。
只是他的手掌却并未碰到云旗,而是从他的脑袋直接穿了过去。
“你看,鬼吧。”云旗确信道。
“老夫不是鬼,老夫是一缕残念。”
“残念?”云旗一愣,“那是什么”
“修道之人,迈入人仙至乾元境,皆可分神留残念于各处,简单来说,就是一缕神识。”
“那你是”
“呵呵。”老者轻笑一声,“看着我的书,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
云旗听到这话,猛地瞪大眼睛。
个头不高,左眼覆银罩。
云旗又向老者腰间看去。
一柄长剑,漆黑如墨。
“你是逍遥上人?”
“正是老夫。”
逍遥上人点了点头:“想不到我留下的这本焚骨决,竟然被人找到。找到也就算了,竟然还真有人愿意修炼。怪哉怪哉。小子,你可是煅的弟子?”
云旗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我是青竹峰执事,景嘉年的徒弟。”
“嘉年?”
逍遥上人先是一愣,接着大笑出声,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
云旗也不知他所说的好究竟好在何处,只得耐心等他笑够。
“小娃,你叫什么?”
“黄瓜。”
“呸,你还敢骗老夫。”逍遥上人一瞪眼,“你不是叫云旗吗?”
“你知道还问我干嘛?”
“云旗,你听好了。”逍遥上人没有回答,而是正色道,“你要是煅的弟子也就算了,我只需让人送信过去,让你好好练个别家体修功法,混混日子,当个废物,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这辈子到了晖阳境也就顶天了。”
云旗眼角抽抽,心想您老人家说话还真是直白。
“但你是嘉年的弟子,那就不一样了。”
逍遥上人一挥手,面前一团白烟升起,缓缓凝成一本书。
“来,这本焚骨决,我交给你。”
云旗一愣,接着大喜过望:“多谢上人,我刚烧了一本,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送什么炭,你烧的那一本,烧了个鸟毛。那本书,只记了小半截焚骨决。”
逍遥上人一瞪眼,顿了顿,接着开口:
“我手上这本,才是真正的,焚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