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上了谢臣的车。
她在副座上降下车窗然后伸出一只右手臂,跟外面小跑着跟上车速的工作人员们逐一握手。
肖瑶吹着车内空调的冷气,优哉游哉地探出半颗脑袋给外面宛如参与迷你马拉松的工作人员们鼓气加油,“来来来,你握过了好换下一个对,大家保持匀速前进稳住呼吸上身不要前倾,你们可以的!不要放弃!”
工作人员们:“”
但那些平时不太锻炼的还是逐渐跟不上车速,只剩还在跟着车跑的三两个员工。
而像蒋熙那种柔弱造型师早就落在了后面此刻正气喘如牛地撑着膝盖休息
肖瑶还探出身去给他加油“蒋老师站起来你可以的!要不要我车速放慢点等你啊”
蒋熙腾出一只手胡乱地摇了摇,示意她赶紧走别再折腾自己了。
这种景象大概诡异到了一种境地,谢臣一边开车一边无语地看她“你这样作弊可以吗?”
“简直不能更可以了。”眼看跑得最快的工作人员也追不上来后肖瑶才把车窗关上,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早该这么干了。”
真的刚刚这一路顶着烈日炎炎走来肖瑶深刻地明白了两个道理。
其一是不能靠着一头热血跟皇叔硬刚否则要么受气要么受苦。
得动脑子才行。
如果早想到给谢臣打个电话来接自己就不必走之前那半段路了。
其二是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就算抱一堆大腿最终面对问题时能靠上的也只有自己。
薄斳寒偶尔性的提醒帮助只是聊胜于无,当肖策真要她好看时,他只会袖手旁观。
首相不用说,老狐狸一条,只有被他占便宜的份,没有从他那讨便宜的可能。
即便是高旻,作为新闻秘书他的本职工作也是先跟那群执行导演和摄影师们接洽。
而且,她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他。
历经多年官场历练,年少时的梦想大概早已褪色,十分野心里能掺有三分初心,已算是难得。
也怪不得他,肖瑶自己小时候也有过一堆偶像,长大了如果能见到真人肯定也激动无比,只要是不伤及自身利益,能帮的肯定尽量帮,但若说真为了哪位偶像抛头颅洒热血?真的未必。
所以,哪条大腿都是看似挺粗,真到危机时刻,一抱上去就会发现全都是空。
至于谢臣
肖瑶转头看开车的谢秘书,发起上司专用灵魂拷问,“上午怎么没来上班?”
谢臣抽空看了她一眼,“补觉。你这边今天除了彩排没什么活动,我本以为出不了什么事。”说完他顿了顿,自顾自地摇头,“但大概是估计错误了。”
肖瑶这才发现他眼底有点发青,并想起了今天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发来的演讲稿和细化行程单好吧,人家昨晚在她一夜安睡的时候通宵工作了。
但就是因为人家之前把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才能在今天这么理直气壮地跟她讲旷工是为了补觉。
所以说什么金大腿,也比不过自身能力强。
就像谢臣虽然身为秘书,但面对她这个弱鸡上司却从未弯过腰,反倒是她总觉得雇了个祖宗似的。
肖瑶一边用左手给酸的要死的右手按摩,一边决心要好好学习,赚得一身本事,再也不在皇叔这受这破气。
要向谢臣看齐用自身实力打底,拿超高月薪还名正言顺地咸鱼,却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当谢臣将车停在官员车队的最后时,肖瑶这边也接收到了总导演的通讯请求。
阅兵典礼的彩排已进行到尾声,总导演问她到了没有,下一个环节就是王储册封典礼了她人不到根本没法彩排。
肖瑶说到了,马上来,然后看了一眼谢臣便开门下车,正碰上一个要跑去找她的执行导演。
执行导演如蒙大赦,带着肖瑶就匆匆往广场中心去。
帝都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除了身着制服的皇家仪仗队和100名宫廷乐手外,原本驻在王宫内的皇家卫队被临时调来机进行阅兵彩排。
空中还不时传来一小队皇家战机引擎呼啸的声音,宛如龙鸣。
虽说只是彩排,阵仗已经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