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安安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反唇相讥道:“可惜,作为苡澈最好的朋友,居然连婚礼也没有赶来参加,看来在你眼中友情也不过如此嘛!” 鸿波没有现出恼意,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苡澈:“她还是这么善于挑拨离间。” 苡澈再也不能坐视不管:“鸿波前一段时间出了点事。是酒后闹事吧?酒还是少喝点好。”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安安原本想说:“提到自己不光彩的地方就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刚刚明明是你想挑起过去的事的。”但碍于苡澈在这里,又跟他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觉得还是忍下来比较好。 可没想到,她有意言和,对方却不肯轻易罢休:“不过,早知道你要娶的是安安小姐,我无论如何也要出来阻止你的。” 眼看安安就要拍案而起,苡澈一把按住她,脸上也带了愠色:“鸿波,你回来,我很高兴,也愿意为你接风洗尘,把酒言欢。我不管你和安安之间有什么过节,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我老婆,就是不行。” “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吧?” “兄弟,是你没搞清楚状况,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我老婆,我们结了婚,许下了……”他一下子想起什么,扭过头来,很是不满意:“好像只有我许了誓言,你还没说吧?” 安安眨了眨眼,在桌子下轻轻拍了拍肚子。苡澈一想到那天的情景,不免有些好笑,竟笑出声来,这让鸿波更为不满:“你维护自己的老婆,这无可厚非,可是,你了解她吗?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希望你被别人蒙骗。之所以当着她的面和你说,就是想和她当面对质,免得我私下说完,你回去与她求证,她又颠倒黑白,你的后半辈子就毁在她手里了。” 听到这话,安安反而冷静下来,她无所畏惧的看向鸿波:“好啊,你说对质,我倒想看看你要和我对什么。” 虽然苡澈有些气恼,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朋友,他还是不希望事情会闹大,能做和事佬还是要做的。“不说这个了吧?今天鸿波回国,是高兴事,就像你刚刚说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提也罢。都饿坏了吧?别啰嗦了,快点菜。” “苡澈,你这摆明是偏向你老婆呢。” “我的女人,我不应该偏向吗?” 鸿波一愣:“即使她有问题?” “我觉得她有问题,还会娶她吗?” 这话说的霸气,安安在一边就要落下泪来,不由得握住了苡澈的手。 鸿波仍不肯放弃:“你真的不想听听她做了什么事吗?” “如果你有心与她化解,我自然愿意做个调解人,调和你们的关系,可是你的话摆明是要置安安于一个不堪的境地,我再调解又有什么用呢?” 鸿波语结,只好连连叹气:“既然你执意选择相信她,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劝兄弟你能好自为之。虽然你不爱听,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安安看着他的嘴脸,早已气上心头,但也心知明家与梁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好撕破脸面,只好忍气吞声,连菜单上的菜看起来都没有那么诱人了。苡澈此时却不能再忍受他几次对安安恶语相向,摆出一个谈判的架势:“既然你如此确信安安就是那个害你没有娶成老婆的人,那还是说说吧。我也不希望安安蒙受冤屈。” “说到底,你还是相信她。” “我相信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不是吗?” “好。”鸿波放下菜单,转向安安:“是你让思思离开我的吧?” 说起思思,苡澈也认识,婚礼当天她也在,安安生下孩子后她也来探望过,是安安在美国读书时的室友,两人关系很好,如同姐妹。思思很漂亮,长相带着一股媚劲,可人却不媚,爽朗大气,不拘小节,还有着一副模特身材,身边的追求者从没断过。记得墨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女朋友在身边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早就扑了上去。安安结婚的时候,墨染的女朋友出了车祸,虽不是很严重,但短时间内下不了床,在得知思思也会出席婚礼后,吓得差一点就站起来跑几步,在墨染发下毒誓后才忧心忡忡的终于放他出行。 “你跟思思在一起过?” 鸿波有些失落:“差一点就在一起了。”说着他回忆起旧事来。 他们是在一场联谊上认识的,鸿波对思思可谓是一见钟情,见过一面后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思思的态度一直有些犹疑,但并未拒绝,可见她对鸿波也是有些好感的。就在一次Party上,鸿波本打算一举拿下思思,备好了礼物,也拟好了说辞。就在宴会结束后,他牵过思思的手,思思没有拒绝,于是他又大着胆子揽过了思思的腰,思思有些害羞,推开了他。他真是爱死她那娇羞的模样了,趁此机会说道:“我们出去坐坐吧,聊聊天,我好像还没有好好了解你呢。” 思思原本已经同意,这时安安跑过来,对思思说了几句话,思思就推脱说有事,之后再也没有与鸿波联系过。 “安安,按理说我该叫你一声弟妹,今天当着我弟弟苡澈的面,我就问你,你跟思思说了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让她离开我?我懂得照顾她吧?送礼我从不小气吧?追她的时候一心一意吧?你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你确定,你对思思是真心的?”安安的一句话问的不疾不徐。 “当然,如果不确定,我会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吗?” “那这是怎么回事?”安安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翻出一段视频,正是鸿波趁人不备在思思的酒里下药,万幸的是,思思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喝那杯酒,许是有些不胜酒力,也或许就是单纯的不想喝。这种情况下,安安怎么可以放任思思跟鸿波单独出去呢? “你这是哪里来的?”鸿波大惊失色。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这视频不是我拍的,是别人拍下后发给我的,至于是谁,我并不能对你说。你以为万无一失,以为没有人指出你的行径就没人发现,真是大错特错。我没有当着苡澈的面指出你的龌龊行径,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没想到你还这样不识好歹,苡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苡澈拿过手机,看那个视频,视频拍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鸿波不怀好意的笑容。安安又接着说道:“之前不知道你和苡澈竟然还是发小,如果知道,我肯定早就和他说起这件事,根本不会等到今天才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鸿波早没了最初的气焰,在他的认知里,从没有想到过会有人拍下他的行为,他自认为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我承认,当时我胆子小,知道你家世显赫,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有选择报警。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朋友被你这种人带走吧?”安安越说越气,语调也不由得高了起来,“我绝不会让你动思思一分一毫的,你不配!” 苡澈失望的看着鸿波,什么也没说,看向安安:“饿坏了吧,这家店气氛不好,我们换家店吧。想吃什么?” “火锅!” “……咱换点清淡的行吗?”他瞄了眼安安的胸部,又快速别开。 “好滴吧。”安安歪过头仔细的想了想,“那吃清汤火锅吧,多吃素,少吃肉。” 苡澈苦笑:“好吧好吧,听你的。走。” 两个人就好像鸿波不存在一样,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一下就离开了,根本不在乎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又会有什么反应。走出鸿波能听到的范围后,安安不由叫道:“好解气!要是你不在,我一定不敢这样和他讲话,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见他!他这样的人就该去坐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他初中就出国了,此后虽然偶尔有联系,但并不频繁,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变成这样。”苡澈长叹一口气。 “不过,你刚刚的表现真是帅到想让我流口水。你为什么不听事情的经过就选择相信我啊?” “你那是看菜单看的流口水吧?”苡澈翻了个白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自己选的老婆,自然相信她的为人。况且,如果你真的有问题,那不是证明我眼光不好吗?我跟你讲,我对自己的眼光是绝对自信的,就没有看走眼过。” “切。”虽然嘴上有些不屑,但安安还是乐颠颠的挽起了苡澈的胳膊,好心情全写在了脸上:有这样的一个护妻狂魔做丈夫,真是做梦也要笑醒了。也许是太过得意忘形,突然一个趔趄,幸好苡澈眼疾手快,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但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 “脚崴了……好疼……” 苡澈忙蹲下来,才发现安安的右脚踝的确有些红,他试图以按摩来缓解安安的疼痛,但是一碰到,安安就疼的龇牙咧嘴,并且,脚踝还以极快的速度肿起来,看的苡澈心疼的不行。 “我们回家吧。” “……想吃火锅。” “上来。” 苡澈几乎没有停顿就蹲下身,安安笑嘻嘻的爬了上去,顿时觉得脚也没那么疼了。“先说好,先去买膏药,再去吃火锅。”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