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据什么判断出这个案子有疑点呢?”江丹橘听陈道远讲完那段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案件始末后问道。
“苗鹏的伤在脖颈处,一击致命,身上没有抵御伤,实验室里没有被大面积破坏,对于岳朝阳这样一个学者来说,这样控制住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并一击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是突然袭击,对一个自己师长,苗鹏也许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这样的话就需要有动机,有矛盾和冲突,可是根据后来的调查走访,岳朝阳和苗鹏完全没有矛盾,根本发现不了作案动机。”
“岳朝阳投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研究意见不统一。”
“岳朝阳是老师,苗鹏是学生,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江丹橘用反问表达着疑问。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说苗鹏不是那种有天分的学生,岳朝阳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勤奋,不是因为他的聪明,那么一个这样的学生和教授在研究意见上不合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现场勘查是不是也有问题?”
“实验室里提取不到任何指纹,如果是岳朝阳,激情犯罪之下又有悔罪心态,还有擦拭指纹的时间和精力吗?”
“也许一开始他并不想投案自首,毕竟他没有及时报案,也没有等在犯罪现场,对了,岳朝阳是在什么时间离开学校,又是什么时间到达警局投案的?”
“离开学校的时间他自己供述是2点半多一点,投案大约7点左右。”
“死亡时间是2点到3点,中间有大约4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有没有说清他的去向?”
“他说自己太害怕了,从实验室跑出来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亮之后才下定决心去自首。”
“能证实吗?”
“没有验证,也没办法验证,那个时候监控还不多,又是晚上,没有目击证人。”
“也没办法证明他在案发时间是不是在案发现场了?”
“报案的保安说没注意当晚岳教授是不是在实验室。”
“如果不是岳朝阳,他为什么要去自首?”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再也没有开口,不和任何人交流。”
对于这种事情局外人肯定是想不通的,但是人有时候太自私,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尤其是家人,江丹橘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不是自己犯下的错去承担后果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么充足的理由,也许陈道远只是被自己重新觉醒的激情蒙蔽了眼睛,站在江丹橘这个局外人的角度,岳朝阳未必就是无辜的。
可是这只是她自己的看法,陈道远不这么想,圣兰不这么想,岳凯瑞不这么想,就连苏溪也被牵扯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