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殿下很好的,对我们下人也好,我娘生病时,殿下还给了我一袋银子呢。”丫鬟像是想到什么,雀跃的语气陡然直降落入沟底,“只不过有一次一个歌姬惹恼了殿下,被做成了美人鼓…”
顾娇娇背汗了,毛炸了,脸上的笑僵了。
“香兰你胡说什么呢!”丫鬟拧了一下丫鬟的脸,叉腰斥道:“殿下说了不许提以前的事!”
顾娇娇咆哮,你们演戏都不对台词的吗??受折磨的是观众好吧!
被斥责的香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垂,急道:“不管了不管了,顾小姐,我带你去看大明池吧,除了太液池,我们王府的的池子是最大的了。”
香兰用手臂努力比划出最大的圆,顾娇娇也努力地想象池子有多大。
丫鬟也不停应和,两人拖着顾娇娇朝大明池走去。
小丫鬟没有骗人,大明池是真的大,足以泛舟游湖两刻钟。池面光洁如镜,无波无澜,华灯挂在池边的树桠上,倒映在池水间,两边都蕴着柔莹光泽,教人分不清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虚幻。
顾娇娇顺着池边小道走,盏盏华光倾泻在她脸上,沿着她的眉眼,勾勒出细腻的柔美。那颗嫣红娇痣仿佛吸入了日月精华,变得愈发光润饱满,缀在眼角。
站在池中亭眺望许久的茗许终于瞧见了树木后影影绰绰的人影,转身向端坐的谢长文禀报:“王爷,人来了。”
谢长文抿了清茶,看向岸边的娇影,点点头,手指在石桌上轻叩着。
走至树木稀少的地方,顾娇娇随意看向池心,无意瞥见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她心中一怔,迅速挪开视线,加紧了脚下步伐,裙裾高扬,如同飞蝶。
顾娇娇恨不得用地遁离开这个地方。当她几欲踏上拐角的台阶时,那随侍的小丫鬟惊唤道:“殿下在亭子那!”
她害怕地向后望去,正好撞入了那双沉如无星之夜的眼里。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一个是因为害怕忘记挪眼,一个是毫不避讳的探寻。
在这场眼神的博弈中,顾娇娇率先败下阵来,她回神之后,慌乱别开眼。半垂着眼帘,羽扇一样的睫毛不停颤抖着,白皙的脸上红云尽染,水嘟嘟的唇儿轻咬着,露出半颗贝齿。
顾娇娇的表现正合谢长文的意,他眼梢上挑,嘴唇抿出一抹获胜者的笑容。
那头的顾娇娇微喘着平复心绪,好整以暇地朝池心亭走来。
谢长文细细地瞧着她,从头到脚。
微垂的眼,立挺的山,一握之腰,素白的小手…
无处不是他所喜欢,无处不是他日思夜想。
岸边去往亭子的路似乎很长,顾娇娇走了许久,她未抬头,却能察觉到一道热火如炬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烫得她脸皮发红。
登上亭阶的那一瞬,娇娇儿才觑了眼坐着的人。
他狭长的凤眼正盯着自己微屈的指尖,并未看她。
顾娇娇正声行礼:“民女顾娇娇见过殿下,殿下千…”
“免。”
顾娇娇讶着小脸抬头,谢长文仍未看她,又淡淡开口:“坐吧。”
她顺从地敛裙落座,又听见面前人开口。
“下去。”
茗许和两个丫鬟迅速退下,毫不拖泥带水,像是经过无数次排练这般。
顾娇娇低头,一言不发,她捉摸不透谢长文是何用意,故不敢擅动,恐出差错。
谢长文看向眼前乖顺的人,脑子里悠然飘过四个字赏心悦目。
今日顾娇娇穿了身水红齐腰裙,腰处做了收紧,佩了根深红宮绦打成花结,颇显身段。在谢长文眼里,无论是什么红,顾娇娇总能穿出不一样的风彩,不一样的妩媚。
谢长文问:“多大了?”
他已经将顾娇娇家底查了个透彻,可他就想听她用那娇软柔糯的嗓音亲口说出来。
顾娇娇紧了紧小手,回:“十六。”
比谢长文小了八岁,差四将近一轮。
谢长文点点头,声音很平静:“可否婚配?”
顾娇娇晓得谢长文这样问是不对的,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摇头回道:“未曾。”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女儿家婚事不自主,都听爹娘的。”
谢长文点头,内心很满意顾娇娇的回答。
顾娇娇脸烫得绯红,这王爷怎的问她这些私密问题,活像个登徒子。若是旁人,顾娇娇早就一脚踢过去了,可对面是谢长文,她不敢踢,也踢不过。
顾娇娇不停暗示自己,谢长文是她家顶头上司,谢长文比她大许多。他是贵人,是长辈。
她要乖乖表现,不能忤逆尊上。
哈哈哈今天要参加个班级拍卖会,糖糖卖手折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