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楚心里一跳，再次听见了他话里“离开”这个词。

若是先前缪觉得他死了，那用“离开”来形容并不奇怪，可是现在……

缪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这本来是不可能。

正常来说，缪作为np，他只会疑惑卜楚为什么要突然这样捅自己。

下一刻卜楚“呜”了一声，“痛楚”如同闪电一样猛劈在了他脑海里，将他那些想法全部都劈成了一团浆糊。

缪发狠一般直接咬在了他颈侧。

恭喜、恭喜玩家通关成功，传送将于、……十分钟后进行，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系统提示音依旧在响，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失真，带着奇异卡顿。

卜楚之前稳如老狗丝毫不慌，觉得缪就算是因此发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都是建立在自己能够通关后传送离开基础上。

通常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一般是十秒到分钟，等系统将相关数据整理统计完毕之后玩家就会被传送回个人空间，最长也不会超过五分钟。

当然通关之后再死亡话问题不大，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改变，不如说这都不用等，直接就能回去了。

可是卜楚做不到。

有被动在，他死不了，这才是让他神情大变原因。

十分钟，够他“死”十多次。

缪咬得非常狠，完全没有收力，几乎要将卜楚那边肉给咬下来。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被他吞咽进喉咙里，他紧紧抓着卜楚，那也令他感到疼痛。

要命“疼痛”。

卜楚想要让缪放开自己，刚开口却发出一声闷哼，连去推力道都轻得像是在欲拒还迎，他没有力气了。

“等、等一下……缪……”

他声线颤抖，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如果不是缪将他紧锁在怀里，只怕是会瘫软在地上。

“放开……别、呜！”

缪确是在发疯。

他清楚知道卜楚要离开自己这一事实，哪怕卜楚还活着，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别人了，他不清楚卜楚会离开到哪里去，可就是知道对方会离开。

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事情进展，无能为力，只能是看着怀里人离开。

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他要离开？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吗？

“我明明什么都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就算是眼睛他也能亲挖出来，可是卜楚真正目并不是他眼睛。

卜楚这会儿说不出话，他想着是，他要缪给不了。

而缪却像是知道他想法一样，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语气癫狂开口。

“那就，给我能给吧。”

“给到你承受不了为止。”

卜楚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可却像是有只抓着他脚，要把他拖进欲/望深渊。

不，这是……

他用已经不太清醒头脑努力感受了一下，吃力望向自己脚，发现上面确是缠上了东西。

长条形足肢，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看起来像是蛇尾巴，上面附着着鳞片，滑腻腻，在他肌肤上留下了不知名黏液。

缪松开了他，他两只脚都被缠住，然后往两边一拉。

卜楚猛地瞪大眼睛，用力挣扎起来。

不行，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了！

他被固定在半空，生理性泪水控制不住往外落。

缪撕咬一般吻他，将他所有呜咽都堵得严严实实，窒息感加剧了他颤抖幅度。

口腔里湿热，缪尝到了血味，饥渴却完全没有被填满，他还不满足。

他知道有别地方也这般温暖。

卜楚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他恍惚间又看见了天上月亮，那只眼睛破碎，却莫名让他升起了一种被人窥视感觉。

缪力道算得上是凶狠，让他觉得自己魂都要被撞出去了。

卜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脱离副本，回到个人空间，有那么半天脑子里都是空白，那股电流还在他身上乱蹿，控制不住哆嗦。

他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颤颤巍巍爬起来，见自己身上一片狼藉。

这个样子，就像是被十几个“客人”光顾了一样，看着很惨。

他看着那些痕迹，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真他妈临走都要被咬几口，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痕迹居然还会留着，而不是消失，想要站起来却浑身都是乏力感，尤其是腿软得像是面条，根本站不起来。

明明在个人空间里话所有负面因素都会被消除才对。

就真离谱！！

这个游戏还能不能好了？g这么多，迟早要完。

……不，等他把契约完成了再完！

卜楚又想起了把自己弄成这样罪魁祸首，觉得自己捅刀捅少了。

说实话，他还没有被搞成这样过，或者说没有哪个副本会让他有这么多经历。

缪会发疯也情有可原，可他想不是这种疯法。

而想到对方那张漂亮脸，他又顿了一下。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

……

怀里人消失只是一瞬间事情。

仿佛连四周温度也带走了，变得无比冰冷。

明明上一刻还在他耳边发出好听声音，跟他亲密贴在一起。

足肢失去了能够缠绕对象，没有了能够汲取温度，在地面焦躁游曳着。

缪没有动，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嗅见那人残留下来那一点气息。

他忽然想到，卜楚走了，他没有办法制止，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去找呢？

心情忽然好了一些，他脸上多了笑容，可再怎么好看，配合上他身后那些扭动着足肢也只会显得可怖。

月亮上裂痕无声无息，蔓延到了整个天空。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