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左丘虞,不满的眉头耸立,这叫什么话?
左丘虞又说:“族长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能尽快查明,我们就放你们走,如果结果证明你们错了,那么不好意思了,你们得要一辈子留在牢里!”
冬姑娘气得一跺脚:“你们这是人生囚禁,是犯法的!”
“我们逮羡族人只信自己的法!”
左丘虞说完,从走来的小男孩手上接过衣物塞到冬木手中,吩咐道:“如果不想再惹来麻烦,就换上我们的衣服,童攀会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走到一半的左丘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补了句:“记住,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给外族人留的口粮也是有限的。”
冬姑娘气得直翻白眼,他的意思是说,不能光吃不干,占着茅坑不拉屎呗,这里都是一群思想极其迂腐的野蛮人!
阿福仰天长叹,顿时有种进了山贼窝的赶脚,他甚至预感,他们可能真的得要一辈子留在牢里了!
她们跟着童攀小男孩来到住的地方,这里离村头比较远,房子是干栏式竹楼,站在宽廊上瞭望远处倒是视野绝佳。
童攀说道:“虞刺手交代了,每日三餐我会送过来,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可以跟我说,能在考虑范围的,我会尽量为你们办到,还有啊,最近鬼魅四起,大晚上的你们最好不要出门。”
阿福不满道:“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要是鬼魅又来了,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怎搞?”
“虞刺手说了,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是为了不引起种族矛盾,至于你说的后者,我们这里每天晚上都有巡视的人。”
阿福白了一眼,小声嘀咕着,巡视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死了三个人。
等到童攀走了后,阿福看向一直鄙视朝自己看来的自家师妹,清了清嗓子,道了句:“我又不是真的怕那鬼魅,我就是不满他们这种待客之道,要严厉批评!”
“咱们现在在他们眼里是客人吗?人家一个小男孩都不怕,你一个上百岁的僵尸哼唧哼唧,丢不丢人?”
阿福闻言很是觉得没面子,为了挽回一点点尊严,他忽然双手叉腰道:“今儿作为木巳斋的长兄,我要对你严厉批评,师父曾说过,出门在外要少言不惹事,你倒好,完全是背道而驰,人家说是鬼魅所为,咱就附和说是呗,本来这事情就与我们无关,干嘛要惹事上身,现在好了,查不出来咱们真得要留在这里一辈子,太极人兽图怎办?木巳斋怎办?师父她老人家九泉之下怎办?”
冬木掏了掏耳朵,一边听着教诲,一边点头应和,从来不知道能从她师兄嘴里蹦出这么多字眼出来。
“说完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不能黑白颠倒啊,这是有违江湖道义,木巳斋的宗旨是什么?是要破解冤情,引渡冤魂,这里的命案与肖晗的一样,怎么能没关系呢,还有啊,你当年幸亏死得早,不然留到战争时期,一定是卖国贼。”
阿福气得扯下口罩露出尖锐的僵尸牙,垂在身侧的手指铮铮作响,奈何是自家师妹不能动手,他气得脸色乌紫,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冬木望着愤怒出去的阿福顿时觉得嘴欠,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可是气头上她就是压不住自己,此刻却是越发内疚,这是她与阿福第一次争执得如此厉害。
本想着等阿福气消了就回来了,直到天黑也不见阿福的身影,冬木坐立不安,万一阿福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该怎办?
她站起身朝屋外望了望,想了想还是拿起斩鹜剑出了门,屋外丛林茂密,夜晚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冬木内心焦急,恨自己一时嘴欠对阿福说出那番话来。
丛林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那声音是阿福的,冬木闻声穿过丛林快速走去,看到地上残留着阿福的口罩,她心头陡然一震。
丛林里簌簌攒动起来,似有东西从地面拖拽着,冬木猛追过去,拨开丛林果然看见阿福被黑色布袋捆绑着手脚在地面拖拽着。
“师妹,救我!”
冬木扑过去拽住阿福的双脚,那孽障力气贼大,连带着冬木一起往前拖去,她急忙将斩鹜剑插进地面,孽障的力气才算缓了下来。
缠在阿福手脚上的黑色布袋忽然松解开来,它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黑色斗篷人形,冬木紧握斩鹜剑,一个纵身朝它砍去,黑色斗篷散落在地上,突然又变成了一只黑色兔子,兔子急速朝前跑去,冬木和阿福紧追其上。
兔子一路跑到一座石墓门前不见了踪影,冬木和阿福停下脚步,眼前的石墓之大占据两三座房屋的面积,门前铺的是大理石台阶,石墓门前摆着两座威严的石狮。
这里居然会出现一座如此厚葬的陵墓,在这诡异的夜晚增添了几许阴森,这里面葬着的是谁?
忽然从背后越出一身影,只听见阿福一声惨叫,冬木再回头时,阿福已经被收进了檀盒中,手拿檀盒的是位当地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齐耳短发,眉清目秀。
冬木拿剑指向对方的脖子,厉声道:“把我师兄放了!”
“快住手!这是大小姐!”
左丘虞带着人马赶了过来,顺势拿下冬木的斩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