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法师带着冬木去了蓟若菱的坟头,坟头周围的草木被修剪的参差有致,墓碑上却刻着薛氏二字。
冬木将带来的祭品供上,朝着蓟若菱的坟头跪下磕了头,净空说,当年他把蓟若菱就埋葬在了这里并且刻上薛氏,一来是为了躲避仇家,二来是承认了蓟若菱嫁入薛家的身份,而他也自此便在此处皈依佛门。
“江湖上都传言我母亲是在逆水河自杀的,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净空闻言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自杀?明明那场交战她已经赢了。”
看着朝自己迫切追问而来的冬木,净空法师长久的一声叹息,他痛苦的脸色中又杂夹着自责和内疚,仿佛那是自己多么不愿意去提及的往事。
在熠辉的阳光下折射出他眼底的波光,他低头看向蓟若菱的坟头。
“当年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战争罪行除了刀枪的屠杀还有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虽然最后日本战败选择了无条件投降,但那些被实验存活下来的人却过着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生活,而这群人中就有着你母亲的家人。”
冬木看向说完这话的净空法师,见他因怒气而紧皱的眉峰,表达着他对这些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人满心的仇恨,那段不能被遗忘的历史血粼粼的扎根在活着的人心中。
“眼见犯下罪行的主犯还未得到应有的下场,阴阳江湖上秘密组织了一群人决定潜入日本去复仇,在这个组织中我和你母亲成为了同门,虽然我们的遭遇不一样,但我们却有着同一个目标。”
“你指的是为薛家报仇?”
冬木可记得孙滨让自己寻找的薛老夫人就是金衣罩的母亲,可是后来薛家帮一夜间人去楼空消失在了江湖上,难道是与日本人有关?
“我母氏薛家祖上乃官宦世家,可我外祖父从小偏爱习武,师从金禅寺的应和方丈,弃官从武创立了薛家帮,在江南城招贤纳士名噪一时,在抗日期间成为应援后方的重要力量,有一天一个叫柳井奏真的日本人找上门,在威胁利诱的条件下被我外祖父赶出了门外,日本人岂会罢休,得不到的就要摧毁,收买眼线分裂内部帮派成了他们的手段,他们设下圈套害死了我外祖父,薛家帮也起了内讧,自己人自相残害,日本人依然没有要放过薛氏,他们害怕薛家帮重新崛起,只有斩草除根才能解决后患,在薛氏灭门前我母亲将还未满月的我连夜送去了金禅寺,虽躲过一劫却过着逃亡的生活。”
孙滨在信里所说的薛家帮大部分得到了净空法师的印证,对于体内同样流着薛家和蓟家血脉的冬木来说,家族的迫害和灭门之仇注定是要与那群日本人不共戴天。
净空法师痛苦的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着往事的愤怒,良久,重新睁开眼,叹息一声。
“我们潜入日本没想到遇上了劲敌,一个来自姬卫门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来自柳井奏真的家族,他们不仅是日本天皇的虔诚者,还参与了抗日战争人体实验,然而战败后的日本天皇制已经渐渐失去掌控权,姬卫门便充当起复辟的暗门组织,他们从千万人中挑选神祭用来召唤信奉的天照大神,所谓的神祭不过是又一次他们的人体实验,从中挑选出能力强者,黑木絵里子成了他们最佳的人选。”
冬木问道:“你说的黑木絵里子难道就是曾喆他母亲?”
净空法师又一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