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接过被子,心头暖意融融,曾喆这小子还算有心。
“回头替我谢谢你家师兄。”
阿福伸手推了推,不满道:“干嘛让人家替你传达啊,你得亲自去谢才能表现诚意,咱木巳斋可是有教养的人。”
在阿福的人生观下,冬木一步一履的朝着曾喆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冬姑娘是百般纠结,让自己亲口对曾喆说谢谢,实在难以启齿,虽然也不是头一次说,但是这大晚上的跑到一个男人的住处,就为了道一句谢谢,未免太奇怪了吧?
冬姑娘停下脚步转身想要回去,但是又一想,出于礼仪感谢一下也不算什么,何况现在又不是深更半夜,遮遮掩掩的才叫心里有鬼,这么一想,冬姑娘豁然开朗,大步朝前走去。
走到曾喆的屋前,屋内灯还亮着,冬木走上前正要伸手敲门,听见从屋内传来湛子晋的说话声。
湛子晋说:“等这丫头伤好了就让她下山吧,以后你和她不要再有来往,阴阳道上各归各路,各管其事。”
曾喆:“师父,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咱们龙腾观和木巳斋的恩怨,那都是上辈子的感了!”
湛子晋:“你以为你师父我就是这点气量?这丫头体内的东西你也不明白吗?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我给她疗伤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它的威力,这东西不是善类,你跟她注定不是一路人!”
站在门外的冬木听到湛子晋这话惊在原地,她内心早已隐约感受到,体内的东西真的会如湛子晋所言,它绝不是善类的存在,而现在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能把控住它,可惜她师父临死都没有说出她身上隐藏的秘密是什么,而这一切只有等自己去寻找了。
如湛子晋的天象所言,一夜大雪已至,整个龙腾观覆盖着皑皑白雪,是后半夜什么时候落雪的,没人知道。
冬木伸手擦去窗户上的雾气,她心中不由的感叹,这北方的雪景就是比南方的美,美在哪?她也说不上来。
窗户上忽然遭来一棒,露出湛子晋那张可怕又严肃的脸。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出来干活!”
此刻冬木裹着龙腾观标志性大衣,跟着一群龙腾观弟子站在广阔的院中扫雪,今儿是大年除夕。
她冻得手都僵白了,回头瞪了一眼监视中的中老年,依然腰背挺直,背手而立,就问你冷不冷?
冬姑娘拍了拍身边的人,问道:“曾喆呢?怎没见他来扫雪?”
“我师兄是干大事的人,这种粗活哪能让他来做,师父一早就命他去后山练剑去了。”
冬姑娘微皱起眉头,又拍了拍身边的人,道了句:“赶紧取代曾喆,坐上你师兄的位置。”
小弟子啊的一声,张嘴惊讶的看过来。
“师父,有客人来了!”
湛子晋那句是谁还没出口,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跨步走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呱呱的登门而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孙滨。
孙滨挥了挥手中的鸡,喊道:“掌门人,是我!”
湛子晋看到来人,一脸嫌弃道:“你跑来干什么?”
“给您拜年啊,顺道看看我大侄女。”
孙滨拍了拍冬木,打量了下点头道:“看你恢复了我就放心了,还别说,龙腾观就是水土养人。”
冬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着,擤了一把鼻涕,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不怕遭天打雷劈?
本来湛子晋是要赶孙滨走的,但是孙滨这个人就是会投其所好,拿出上好的陈年佳酿后,他顺理成章的加入了今晚的年夜饭大军中,这恐怕是龙腾观人数最多,最吵闹的大年夜。
酒足饭饱之后孙滨还在和湛子晋拼酒中,冬木站在厨房内干着洗碗的活,还是阿福聪明,一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完全没有遗传出僵尸该有的本性,冬姑娘曾一度怀疑他是个假僵尸。
龙腾观的小弟子跑进来帮忙,抢下冬木手中的活,说道:“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在后山等你。”
虽然不知道曾喆这家伙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干了一天的活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按照地址赶往了后山,白雪照着的后山格外的明亮。
“大晚上的你把我叫来这里干什么?”
“过来,一会儿有好东西给你看。”
冬木走上去挨着一侧坐下,曾喆将被子分给冬木一半,两人裹着一床被子坐在山巅处,山下是万家灯火。
“你就不能多带一床被子?”
曾帅帅白了一眼:“嫌累!”
“你要给我看什么?”
“急什么,这里像不像香港的太平山?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古人所言一览众山小,大体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虽然这里没有太平山的繁华,但也算是另辟蹊径,别有特色。”
他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说话的人,微微的鼾声传来,这女人居然睡着了?曾帅帅不禁翻了个大白眼。
他叹息一声,伸手揽过身边的人,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时山下烟花绽放开来,五光绚丽,在半空中圈出一道又一道风景。
“冬木,你可知道,今年的雪来的正是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随着烟花扬起,低头在冬木的额前浅浅落下,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阿福,做了个禁语的手势。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