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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安带着陈墨回老宅时,老宅里众人都在翘首以盼。
蒋镰瑜穿着件风情万种的旗袍,眉眼间顾盼生姿,她主动上前,握住陈墨的手,还帮陈墨拢了下额间的碎发:“淮安对你好吗?”
陈墨脸蛋红了几分,带着点初初嫁人的羞赧:“嗯。”
“那就好。”蒋镰瑜笑着,从手腕上褪下一条手链帮陈墨戴上,“你看看你,嫁给了淮安也还这么朴素,这些首饰该戴就戴起来,不用太素净,咱们家不讲究这些。”
这条手链极漂亮,陈墨转动手腕看了眼,blingbling的,霎是好看。
林淮安却突然上前,一把将陈墨捞到了自己怀里。
他的轮椅质量绝佳,猛然加了个人,轮椅也依旧安稳如泰山。
陈墨赶忙要去挣脱,怕压到他的腿。
奈何林淮安力气大,搂着她腰不肯松开,他将陈墨抱了个满怀,不紧不慢帮她把手链摘了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我爸过世没多久,家里新孝,花枝招展的确实没必要。我爸生前总希望我能先成家再立业,所以我这不孝子才选在孝期结了婚,至于其他的,都等以后再说吧。”
蒋镰瑜并未因为他扔了手链而生气,依旧笑着:“本来还想跟你们讨论一下婚礼和蜜月的事情,你们年纪小,两家也没什么大人,我还想着提前操办起来,既然淮安你这么说,那婚礼的事情,就暂时延后吧,你看行吗?”
林淮安伸手顺了下陈墨的头发,在她脸颊上亲了下,然后亲昵地拍着她后背:“不是说要拿什么东西么,去吧。”
陈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好了……不过她确实有一些想带过去的行李,她从林淮安怀里站起来,看向蒋镰瑜:“蒋阿姨,那我去拿了。”
“嗯,去吧,”蒋镰瑜勾了下自己耳畔的头发,“你们婚礼的事情,我跟淮安商量,老陈,你过去帮衬着陈墨一点。”
见那俩人离开,林淮安自顾自推着轮椅坐在桌旁,倒了茶来喝。
“那块地的开发,你打算怎么做?”蒋镰瑜坐在他对面。
“不急,”林淮安笑笑,“来日方长。”
蒋镰瑜看着林淮安不慌不忙的模样,心里有再多的气,也没法当着面撒出来:“也是,你才新婚,这段时间,是要更看重家庭一些,我也是从这种时候过来的,都能理解。到时候资金链要是有什么问题了,你尽管开口,你是你爸爸唯一的骨血,家里不会亏待你的。”
“好。”林淮安挑了下眉,“该拿的,我都不会客气。”
“淮安,刚才老陈和陈墨都在,我不方便问,”蒋镰瑜帮林淮安添了茶,“陈墨小时候发烧严重,精神受了点损伤,她在你那里,表现还好吧?”
林淮安没回答,蒋镰瑜径自道:“她只是人傻了点,心眼总归是好的,而且这孩子漂亮,跟你也还算般配,你的腿最近怎么样,恢复的还行吗?”
“不劳挂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唠叨,”蒋镰瑜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为人长辈的,哪有不唠叨的,还不都是希望你们能过的好,等什么时候你跟陈墨生个孩子,我们唠叨的重心也就能转移到孩子身上去了。”
“说到这里,”蒋镰瑜早习惯了林淮安对她的不闻不问,没人回答,她也能说的畅快,“陈墨这毛病也不知道会不会遗传,以后如果怀孕了,检查可要好好做。”
林淮安冷笑了声。
“当然了,”蒋镰瑜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怀孕的事情不急,你也不要着急,更别有压力。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我都会让人看着解决的,那些出言不逊的媒体,我会拎几家出来杀鸡儆猴的,现在的人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讲什么的都有,你只不过是伤了腿,竟然就有人敢骂林家断子绝孙了,真当我蒋镰瑜不存在了?”
林淮安满脸平静,还能扯出几分笑意:“你要是现在怀个林家的孩子,我爸说不定真能乐的在墓地里蹦迪,怎么,等会儿需要我顺路送你去墓地吗?打算给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蒋镰瑜哽了下,林淮安将茶杯往前一推,目光落在远远过来的陈墨身上:“阴间那些事儿,还是少做为妙,人活着,总得多积点阴德,你觉得呢?”
蒋镰瑜也看着陈墨,轻声笑:“是啊,咱们都一样。”
陈墨回来时,蒋镰瑜就说公司还有事,要临时出差。
她送别了蒋阿姨,回到大厅里,只看到林淮安一个人在那里。
他招手叫她过去,像方才一样,将陈墨抱在怀里,把玩着她的手指头:“你说,我们要是生出来个傻孩子怎么办?”
陈墨惊了:“为什么是傻孩子?”
林淮安不知道该不该夸她蠢了。
陈墨还在呐呐,捧着自己平平的肚子,为完全不存在的小宝宝担心:“你这么聪明,我们的孩子,一定也是既聪明又漂亮的……”
林淮安也垂眸看着她的小腹:“你想生个孩子吗?”
陈墨想到一家三口的画面,软软靠在他怀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