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等着我伺候,还天天对我吆五喝六的。”李秀棉耷拉着个脸,没有好气地说,挽起袖子,就去做饭了。
李秀棉打了一锅玉米面粥,热了两个白面馍馍,给朵三牛和朵瓜瓜放在桌子上,朵瓜瓜收起了作业本,拿起馍馍,递给父亲一个,说:“爹,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腮帮子都尖了。”
“嗯。”朵三牛接过馍馍,心里觉得女儿长大不少,都知道心疼爹了。
朵三牛吃完了馍馍,喝了两口玉米面粥,跟李秀棉说:“秀棉,今天我大哥过来了,给我商量咱家盖房子的事,让咱们先搬到老院住,等盖好了房子再搬回来,你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吧。”
“行。”李秀棉坐在炕头上,边干针线活边说:“说起搬老院儿的事了,我想起来,老院儿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抓阄,是吧?该给的钱,你大哥也没有给,是吧?”
“咋了?你想说啥?”朵三牛一听,急了,说。
“你急啥?我想说,当时也没有抓阄,根本就不公平,该抓还得抓。”李秀棉把手里的鞋底子放在炕上,直视着朵三牛的眼睛说。
“啥?你是说,老院儿也得重分?老朵家,你当家了?”朵三牛气的直拍轮椅的扶手,吓的朵瓜瓜也不敢吃饭了,坐在板凳上,一会看看父亲,一会看看母亲。自从父亲的腿受伤后,一切全变了,母亲动不动就打她一顿,虽然原来父亲在窑上上工时,母亲也打她,但是打的没有这么狠,母亲还总是跟父亲吵架,原来她哪里敢跟父亲这么吵,原来都是父亲骂她,打她,现在吵架的架势,似乎要把父亲生吞活剥了,她从来就不知道,她的母亲原来是这样厉害。
“老院儿分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大哥他们是明摆着欺负咱们,咋样,被我说中了吧,房子归了大哥,钱一分也没有给,好,既然是没有给,正好再抓一次,要是咱抓住了,咱们住在老院儿,也不用承大哥大嫂的情,强强娶媳妇的时候,咱两处房,听着也好听,是不是这个理儿?”李秀棉理直气壮地说,朵三牛气的直哆嗦,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李秀棉的鼻子,说:“李秀棉呀,李秀棉呀,你咋这么不说理,这个都是找了证明人,过了文书的,你能说不算就不算,这不是砖窑,这是自己的亲兄弟,你出去打听打听,在砖窑上这一出,别人都是怎么戳咱们脊梁骨的,你要是跟自己家的亲兄弟也这么闹一出,以后整个朵家寨都容不下我们了,你想干啥,你想把强强跟瓜瓜都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