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曼那时也很高兴,高兴的感觉淡淡的。心里想着哪怕是就好不了呢。也没关系。也不要打破了这样的一派美好和祥和。
她心里是期待的。她又害怕,又期待。也害怕自己心有期待。
甚至那时候邬贤也被喊来了东院。邬贤在蔚山上过得其实很不好。她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师父从来没有瞒过自己。
师父不喜他,不许他踏出西院半步,不许他出现在人前,也不许自己有恻隐之心。但那天师父心情很好,师父说要庆祝。
后来
后来,杏儿姑姑上山,说是故人投奔,带着百里棋云下了山。
而百里棋云就在山腰上被人半路劫杀的。幸好遇到了几个铁风骑散兵,拖着苟延残喘的百里棋云回到了蔚山。
汇元丹,也在那天以后不翼而飞。
谷越王死了。在她的侧妃,白杏儿选择了用匕首自裁的当天夜里。追随着他的侧妃之后,一起走了。
关于深情的、多情的越王爷朱启祥爱恨纠缠的凄美故事,在开谷越城遍地开花。不同版本,不同的味道。其中有一个版本是这样说的:
传说寒门朱启祥原本有个发妻,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叫白杏儿。白杏儿家境贫寒,却自觉夫君胸有丘壑、腹有乾坤,是天纵大才。
于是甘心卖身与大户人家为奴三年。三年里,她节衣缩食、夙夜辛劳,攒钱资助他夫君习大儒、辩策论,上霞飞,参加科考。
因从龙有功,在新帝登基时,平头百姓朱启祥被擢封为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不负众望。
当朱启祥功成名就,王者归来时,白杏儿人已黄花,朱颜老去。而王爷风姿绰约,伟岸挺拔,早已和当朝公主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佳偶天成。
白杏儿深受感动,自请下堂,为越王爷求娶公主。岁月漫长,白侧妃因爱生恨,终至犯妒,一刀穿心而死。这时,越王爷始想起当年的少女来。
忆往昔,少年慕艾。富贵尊荣的越王爷,再不忍和糟糠贵妾天人相隔,选择了追随侧妃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是感人肺腑。
又过了一日,始终没有走成的静蕙公主。闲来无趣,回了谷越城邵家的帖子,接见了邵家的小公子。
她记得越王朱启祥寿宴那天,隔着好几个座位,笑的很干净的公子。也记得朱云景在园子里的廊道为他们创造过偶遇。
越王府费心安排,越王爷既死了,死者为大,她总不能枉顾了王爷的好意。
“越王爷真的是殉情了吗?”邬曼善解人意地把干果碟又往邵小公子面前推了推。这个小公子始终低着头,拿着果子像是想吃,又拼命忍住。只拿在手上,不时偷瞄一眼。
邵家小公子抬起头看了眼邬曼,正碰到邬曼笑盈盈地看过来。他一时有点呆住了。“啊?”
“你没听说呀?”邬曼又把果碟往邵小公子面前递了递。“你尝尝这个。你放心,越王府最近忙得很,我这里没旁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你尽管吃。”
小公子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忙低下头。像是想起公主让他吃果子,又急急忙忙去伸手拿了干果,直往嘴里塞。
是真的很爱吃点心啊。邵家竟然连这个也吃不上?邬曼伸手又替他倒了杯茶,“你慢点儿吃,别噎着。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