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弹出一条语音,只听罗雯语气幽幽,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冷意:
“周明明,你八辈子没见过男人?见个男人就往上扑!我劈腿,你倒说说看,我劈谁了?”
根本没人敢回应,周明明迅速退群,紧接着,群里的头像一个接一个少了。
罗雯也退了群,说风凉话的那几个同学她根本不熟,有的甚至名字都叫不上来,没想到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也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听见她的“黑料”,一个个想也不想就跟风无脑黑,兴奋得跟中了一千万似的。
人哪!
苏少延看出她不高兴,想了想说:“明天就是周五。”
罗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周五怎么了?”
苏少延眼睛贼亮贼亮,笑而不语。
一大片乌云罩在苏益丰的头顶,他从来没觉得人生如此黑暗过。
好容易设计一把苏少延,本来以为能看到几分曙光了,结果一场相亲,多年来对他不离不弃的好兄弟“霉运”大哥又粘上了他!
周明明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还穿那么暴露,低胸小黑裙,稍一弯腰什么都看光光了,这他么是西餐厅,不是夜店!
服务员也真是傻到家了,竟然就直接把人领进来了。
尽管周明明和他一再解释是误会,可人家根本不信,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在说:不用解释,懂的都懂。
他都不敢回想当时尴尬的场面!
他恨不得直接说是苏少延的阴谋,可他不敢。
家丑不可外扬,让外人知道苏家起内讧,老爷子肯定饶不了他。二叔一向信任他,可苏少延再不好也是人家的亲儿子,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唉,都怪他爸妈死得太早,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的!
相亲对象是行业内龙头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如果能娶到她,强强联合,就是顽固如老爷子都要重新考虑下接班人选。
老丈人再帮他说几好句,苏氏集团就稳稳地落在他手里,等他真正掌权,那苏少延就是个屁!
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才争取到相亲的机会。
可现在没了、没了……
他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对方飘飘然离去,疼得心直抽抽。
苏益丰恶狠狠盯着周明明,“你他么傻啊,苏少延恨你还来不及呢,还主动约你见面?摆明了是给你给我下套。”
周明明低着头不敢看他,委委屈屈地说:“咱俩装着不认识就糊弄过去了,你一见我脸都变了,一副心虚的模样……”
“反正错的都是别人,就你没错!”苏益丰气得真想扇她,烦躁地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稍稍平静下来。
“你闯的祸你自己收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得给我把苏少延的破事抖落开了,我就不信,最重声誉的老爷子还会选他!”
周明明低声答应了,见他没别的话,转身刚要走,又被叫住了。
“你少做梦以后嫁给苏少延怎样怎样,他不可能娶你,你也少耍花招骗我。”苏益丰警告说,“我肯定会让你嫁个有钱人,但不是苏家,懂吗?”
有钱人和有钱人也不一样,有苏少延这样帅气多金的,也有走一步颤三颤孩子一大堆的糟老头子。周明明不屑地撇撇嘴,却不敢让苏益丰瞧见。
房间里又剩下苏益丰一人,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直到双腿发酸,才狠狠掐灭手中的烟,快步走了出去。
虽然是周末,但工作狂的二叔一定还在公司。
果不其然,顶层还亮着灯。
“二叔,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您至少休息一天。”苏益丰笑着说,语气透着十二分的亲昵。
“啊,小丰来了。”苏军五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敦敦实实的,和高挑俊美的苏少延完全是两个类型的长相,父子也就鼻子长得像。
从长相上看,他和苏益丰反倒更像父子俩。
“老喽,一闲不下来就提不起劲儿,可是不敢歇。”苏军摆摆手,笑呵呵问,“大周末的,年轻人不放松放松,来公司找我有事?”
“没,没什么,一想到您还在工作,我哪儿能安心放松。”
苏军呵呵笑了几声,没接话。
苏益丰仿佛不胜感慨一样叹息一声,“这几天都见不到二弟的人影,也不说来公司帮帮忙。”
“他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满足喽。”苏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让他妈给惯坏了,整天就知道玩,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甩脸就走,一个不高兴就玩失踪。唉,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
“他年纪还小,小孩子总是贪玩的。”苏益丰象征性地安慰一句,“周一就要举办奠基仪式,市里面有关领导要来,这种场合二弟不在不合适,您看我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
“不要管他!”苏军手一挥,气愤地说,“他爱来不来,不来你跟我去!”
苏益丰眼神立刻亮了,忍不住兴奋地搓搓手,“我一定不会辜负二叔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