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清对方惨白的一张脸。
喻绯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
操,闻述声被吓晕了?
虽然他倒地上有她的责任,但是喻绯良心一点都不痛,她甚至还用手去探了一下对方的呼吸,唯恐他人被吓没了。
她辛辛苦苦才把任务进度条拖到这儿来,这家伙要是被鬼脸吓到一命呜呼,可不划算。
狗的生命毕竟是脆弱而宝贵的。
喻绯把苹果叼嘴里,然后轻车熟路的抓住闻述声的胳膊。
神色淡定的把人往里拖了一点儿,然后关上门。
闻述声第一次在酒吧喝醉那天,她可以一个人咬着牙把少年拖进酒店,然后扔在床上。但现在不行了,现在的他可比当时重的多。
于是喻绯动作一停。
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一松。
她居高临下的睨着躺在毛地毯上啥也不知道的闻述声,突然皱眉。
呸,这狗男人真碍眼。
于是喻绯不屑的嗤了一声,给他丢了条毯子下去。
准确无误的盖住他的脸。
喻绯觉得这样才终于顺心多了。
被闻述声这么一折腾,她也懒得再继续看这图个乐呵的恐怖片了,但楼下电视没有关,所以没心没肺的喻绯压根没想到,楼下那只可怜的崽,伴随着低沉又渗人的过了一夜。
“”
“”
闻述声不太好受。
一方面是身体的疲惫,另一方面是因为一整天没吃饭。
饿的。
两种奇妙难忍的感觉上头,再有这可恶的背景音乐加持,可怜的闻述声弱小无助的躺在地上,反反复复的做着相似的梦。
依旧是关于乐绯。
关于生活上那些入微的细节。
他记得清晨的沿湖大道,天光水色衔接,少女举起手机时弯起的唇角和被风揉乱的头发,只一眼,就乱了他好多年。
他还看见对方捡起的那枚,他原本的钥匙扣。
乐绯后来说他丢了,说要帮他把不必要的记忆都丢了。
但她没有,她一直有替他好好保存。
梦里的画质就像是突然升了个级,从模糊不清,变成了轮廓渐晰,梦里的他看见她转了个身,束起的细软发丝肆意摇晃。
五月的风声经过校园,离去时捎上了少年隐秘干净的情意。
他看见对方小巧精致的耳垂后边,缀了一颗漂亮的朱砂痣。
第二天早上醒来。
喻绯已经开始坐在沙发上拆外卖了。
闻述声就无比悲惨的睡在茶几和沙发的那一片缝隙里,鼻尖无意识动了动,年轻的首席执行官面无表情,缓缓睁开了漂亮的黑眸。
“”
他盯着对方的下巴。
喻绯静了静,然后哼了一声,很勉强的问他:“点了外卖,你要吃吗?”
“不吃。”
碎发凌乱的闻述声抓着沙发边缘,眸光幽幽的闪了两下,然后选择自力更生的坐起来。
喻绯:“”说这话前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眼神。
闻述声整个人少见的凌乱,领结歪歪扭扭,西装外套的系扣随意解开,雪白衬衫收入腰线的衣角往上蹿,露出一小截皙色好看的腰。
没有了打商战谈判的架势,他难得显得居家了不少。
执行官的视线偏移,随意一瞥。
这一瞥,就瞥到了那棵熟悉的发财树。
和照片里一模一样,连枝叶上系着几根红绳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闻述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