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王越优雅的缓缓转身,充满挑衅的看着来者。
又来了。
这才刚刚结束。
看。
又来了。
妈呀。
如果现在这个人是是方别,那他刚刚杀的又是谁?
对面那人满脸的疑惑,像是在对现状的思考。
装得真好。
方老板不愧是方老板。
专门做死亡体验这种坑人又骗钱的事业,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平日间的伪装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水准,装起傻来简直毫无违和感。
可惜了,这是个奥斯卡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枪口果断对准骗子,王越的专业素养绝不会让他在开枪时失手,不过在此之前,他回想起这家伙之前的一句话。
“来啊,阿sir,就像刚刚那样,站起来,用枪对准我的脑袋,然后用嘴发出砰的一下,我就死了,或许吧,我也不确定。”
果然,不管怎么听都觉得好刺耳呀。
不过既然他喜欢这样的方式,那干脆就成全他好喽。
“砰。”
用嘴模拟出枪响的声音,见到方老板疑惑的眼神,王越久违的微笑回来了。
没有停顿也不加犹豫。
即便现在有人驾马而来,大叫“枪下留人”。
也来不及喽。
“砰!”
王越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对面的人,随手扣动扳机后,好像全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瘫倒在地,懒得动弹。
他太累了,做完这些后,心口悬挂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不管之后怎样也好,至少现在得到了休息。
站在不远处的方别皱皱眉。
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在最后关头。
王越提前卸下了枪里的子弹,已经将错就错了一次,总不能再错第二次吧!
假如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在这里,他不希望是方别。
经过刚刚那一枪,方别的脑子也逐渐冷却。
“就在刚才。”方别缓缓走来,“我有一个猜想。”
“你说。”王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又准备跟他解释一大堆的人,“猫,不是我杀的。”
“那不重要。”
没人在乎这件事。
“我曾见到过你持枪进入,好像在追一个人,从那开始,一切就乱套了。”方别仔细回忆起那件事。
王越笑道:“但那不是根本原因,在我进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发生了枪击案,你在里面,也听到了,对吗?”
“这倒是没错。”方别承认看到过有人,就是因为那个人,才导致了王越的失控。
“但是你也的的确确的开了枪。”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那是因为你,你的失控打乱了我的方向感。”
王越仍然坚持方别才是那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方别当然不愿意背这种锅,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王越不像个疯子一样的冲进来,然后朝他乱开枪,哪会有后面的事情。
他们俩每个人都在捡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说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然后统统指责对方的责任。
不应该这样。
闹到如今的份上。
起码不该是争论对错的问题。
这样下去永远也讨论不出结果。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罗生门。
罗生门。
不管是在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式陈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记忆都会有些许偏差,强制篡改部分证词。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扑朔迷离的进展中不了了之。
至于最初的真相,也将在多次讨论、篡改、辩护吼变得扑朔迷离,难分对错。
这就好像一出大戏,带有各种悬疑剧情,反复反转,交织着爱恨情仇,如果真的被拍出来,观众一定很爱看。
忽地,方别瞄了一眼王越腰间的家伙什。
“你还剩几颗子弹?”
王越数了数,“五发。”
“满弹匣?”
“对。”
确认最后一个数据,这样方别总算是理清楚了。
依据常识判断,王越手上那把警用手枪弹夹最大容量是八发,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中他使用了三发。
一发来自于他说那个不是他打死的白猫。
一发则是用在维护治安。
最后一发,不就是整件事的起因吗?
一切就都通透了。
方别露出超然物外的笑容。
“如果一切的起因在于枪击者。”
他释然看向王越:“但如果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