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要。”
掌柜笑意直接维持不下去,黑着脸道。他算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看着傻,人精着呢。
“啊,这样啊,那掌柜的,这县城里还有其他粮铺吗?我去问问人家收不收。”
唐甜像是看不到掌柜黑脸似的,一脸笑容的询问着。
掌柜气得快要吐血了,可看着唐甜扎起口袋,真想要离开,他哪儿能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拿到这批优质小麦,只能挡住唐甜离开的路,脸上挂起假笑:
“小姑娘,你也知道,我们粮铺本身就是小本买卖,赚不了多少钱,你这小麦买来也不能直接吃,这剥壳去皮的就不足称了,碾压成上好的白面也得费时费力,这中间多少道程序呢,我们也得吃饭,你这开口就10文钱,这也太多了。”
唐甜听了,觉着也有点道理,“那这样吧,我便宜一点,九文钱一斤。”
掌柜的瞧着唐甜这么容易就松口降价,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这些小麦吧,说实话,算不上好。你来瞧瞧,这是我们店铺最便宜的小麦七文钱一斤,你的小麦比这些好不了多少。这样吧,看你一个小姑娘,我也不赚你钱,就卖价收购你这些小麦,七文一斤,我全要了。”
唐甜看傻子似的瞧着掌柜,她眼睛又不瞎,掌柜指着的那袋小麦明明是小麦中最好的一袋。
“九文钱一斤,不讲价,不要的话我去别处卖。”
眼瞧着掌柜张口,又要说些有的没的,唐甜二话没说,拎着麻袋就要离开,粮铺掌柜见状,也顾不上讲价了,喊住了唐甜:
“好、好,九文钱一斤我买了。”
唐甜掂了掂手中的几两碎银子,有点少啊。“掌柜,还需要小麦的话,可以往南面走百多公里,到小镇上找我。”
“你手上还有小麦?都是这种质量的?有多少?”
粮铺掌柜一听,也顾不得刚到手的小麦了,急忙开口询问。
他们这儿地处偏远,地广人稀、降雨量少,粮食产量并不高,像小麦这样的细粮更是少之又少,粮商也不常往来,导致小麦的价格居高不下,就连最差的陈粮也能卖到七文钱,要真说起来,他也没赚多少。
“有啊,我的粮食质量都一样,你想要多少有多少。”她现在别的不多,就小麦多。
“姑娘,我们谈一笔生意怎么样,你带我去放粮食的地方瞧一瞧,要是真的,就算我这儿吃不下,我也能给你找到买家。”粮铺掌柜道。
唐甜摆了摆手,“等我有空再说,我走了。”
快走几步,不等掌柜张口,走出了粮铺,牵着小毛驴离开了。她现在手上有了钱,赶着去购物呢,可没空和掌柜扯东扯西的。
虽说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与世道不符,可店家哪儿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姑娘,来瞧瞧,我这店在兰舟城可是最好的,这是南方运来的细绢,一匹三两银子;这也是南方运来的青绢,一匹三两五钱银子;这是线罗,一匹四两银子······
填充被芯的话,有木棉絮120文一斤、白绵羊毛10文一斤、白山羊绒15文一斤、黑绵羊秋毛······
姑娘,怎么样?你想好用什么布料做被子了吗?”
唐甜看了一圈,听着老板娘的介绍,指了一匹青娟道:
“就用这个做被子吧,里面填上木棉絮;再来一个一个垫子、垫子里面填上白山羊绒。”
“那姑娘,你打算要几斤的木棉絮、几斤白山羊绒?”老板娘尽职尽责道。
“一般人家放多少斤,就帮我放几斤就好。”唐甜开口道。
“那一匹青绢要三两五钱,八斤棉絮就是九百六十文,十斤羊毛就是一百文钱,加上赶工的人工费用120文,总共四两六钱八十文。定金付一半2两便可。”
老板娘扒拉着算盘,语速飞快的开口道,她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客户了!
唐甜从荷包里捞出两块碎银子交了定金,又一路询问着找到木匠家,没有现成的家具,又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订做,木床一天做不好,唐甜听了木匠的建议,买了两条长凳和几块木板,说是能搭个简易的床铺。
小木屋内,唐甜看着摆弄好的木床,满意极了,为了把木板弄到小镇里,她陆陆续续跑了好几转呢。
身上缺银子,唐甜到仓库里领了两袋小麦,又跑了一趟粮铺,把买被窝的钱凑够以后,才安心的在县城里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