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一路走来,刚好听到了这话,纤细的手指着自己道:
“你们说的是我吗?我可不是他的主子,我只是他的雇主而已。”
领头的人听到声音,猛地往后看去,眉头紧皱,他自幼习武,竟然没发现后面的人何时到的。
看到唐甜的那一瞬,领头的人呆愣了一秒,水杏眼、巴掌脸、秀挺的鼻子,骨骼分明,不似一般女子的秀美,倒是有几分英气。
唐甜看着前面呆愣的男子,挑了挑眉,她长得是不错,一路上偷瞧着她的人不少,这样当面盯着她看的人倒是没几个:
“小郎君,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领头的人都没来得及开口呢,身边幕僚气急败坏道:
“胡说,我们小将、小将公子怎么会喜欢你这般孟浪的女子,你、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唐甜原本还带着调笑的心思,听到这话,心情说变就变,一下就沉下了脸,冷声道:
“可比不上你们自以为是、仗势欺人、目无王法的那股劲,这□□的,无故抓了我的伙计,还来我这地界招摇过市,怕是要有六月飞雪要来。”
有道是六月飞雪、千古奇冤。
那幕僚听闻,生气得大有七窍生烟的架势,想开口反驳,被小将军及时阻拦下来,小将军朝唐甜摆了个作揖礼,道:
“老仆不懂事,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唐甜哼了一声,冷笑道:
“你既知道那老仆说错了话,不让人道歉就算了,还让我海涵。我今儿个就不海涵、不原谅了。自个儿小肚鸡肠、倒是想让别人宽容大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男子风度啊。”
小将军闻言,身子僵了一下,朝身后的幕僚道:“覃叔,道歉。”
李覃心内憋气,不想道歉,但在小将军的眼神逼视下,还是不情不愿的开口说了声抱歉。
唐甜呵了一声,直言道:
“这么不情不愿的,我可担不起。还有,听好了,你就是个只知道欺负女人的窝囊废、躲在主子后面的胆小鬼,一无是处的叫人恶心。”
话落,幕僚被气的脸色青黑,一手指颤抖的指着唐甜,一手捂着胸口,看着马上气晕过去似的。
就连小将军,也直接变了脸色,沉着脸道:“姑娘,莫要口出狂言。”
“怎么?生气了?可别到时候气晕了,赖到我身上。这位小将公子,你特别的双标,你知道吗?
你那位覃叔骂我的时候,你让我海涵;我把他骂了一顿,你反说我口出狂言。大型双标现场。”
小将军脸色变了又变,好久才憋出一句:“覃叔知道错了,道歉了。”
“这谁不会啊,我也知道错了,我也道歉。”
唐甜一脸的随意,没有一丝的诚恳,凭借着这态度,成功把那李覃气晕了过去。
“还真晕了啊,可真不禁闹。”唐甜小声嘀咕道。
小将军这些彻底脸黑了,眼神黝黑,对唐甜的最后一点好感度彻底消失,气压格外的低:
“姑娘,别得理不饶人。”
“好吧,他骂我,我也骂回去了,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我两个伙计的事,我可不是什么骗子,他们来我着干活,都是签了契书的。你瞧瞧,这上面还有他们按的红手印。”
唐甜从斜挎包里取出了两份契书,递到了小将公子面前。
小将公子眼神一动,便有人上前接过唐甜手里的契书,呈到了小将公子手上。
小将公子扫了一眼,眉头一皱,道:“没有签字。”
“他们都不识字,怎么签字。你可以对着他们的大拇指瞧一瞧,看看是不是他们的手印。”唐甜道。
小将公子又是一个眼神,属下立马照着唐甜说的做了,确认无误,是他们的手印。
不过,小将公子还是有其他的由头:
“这上面说,一个月有100积分,一个积分能换二十斤的小麦。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唐甜这下真笑了,看了看李志道:
“小将公子不若看看那李志抱着的小麦。那可是他在这里做了一天的短工换来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李志的头越来越低,嗫嚅道:“是、是的。”
“小将公子,听清楚了吗?请问,现在能把我的伙计给放了吧。”唐甜道。
小将公子只得僵黑着脸,示意手下人把成田几人放了,交换了契书,磨着牙齿道:
“不知姑娘,要如何惩罚这逃跑的小厮。”
在军营里,逃兵按律当斩的,可这小厮到底不是军人,要真被这姑娘弄死了也是一条人命。
在小将公子眼里,已经把唐甜同睚眦必报挂了钩,觉着唐甜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李志,他能帮就帮一把。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他不想在这里做活,我找人把他送回去便是。不过!他这般不告而别,还让我各种担忧、费时费力找人。他以后别想进这小镇,别想在我这里找到任何活计。”唐甜如实道。
众人听闻,不论是李志、小将公子还是成田都松了一口气。
小将公子还是不放心,总感觉唐甜还有后招,刚刚覃叔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这姑娘也能不依不饶,现在小厮都逃跑了,反倒轻拿轻放。
“这样的话,我正好要去兰舟县,可以帮姑娘把人送回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小将公子开口道。
“随便,李志要愿意跟你走就走,要不愿意,我就让成田把人送回去。”唐甜不在意道。
众人再次看向李志,李志低头左看看、又看看,低声道:“我、我同田哥一起。”
小将公子还想说什么,转头瞧见李志害怕的模样,还是歇了心思。
“天色已晚,不知道能否在这儿歇息一晚?”
李志的事虽然了结,小将公子还是觉着这地方古怪,想留宿一晚、一探究竟。
唐甜闻言,也没拒绝,她正好缺居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