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乍看小,却是间三居室,屋外带有一小院。
可祝刚将房子里里外外逛了圈,却说道:“这里只有一张铁架上下铺。”
莫沁:“那怎么睡?!”
祝刚看向唐子宴:“让两女孩睡床,咱们只能打地铺了,被子倒是有好几床,铺多两层也不至于冷。”
两只脚都迈坑里了,唐子宴也只能点头。
淮桑从厨房出来,说道:“米缸有米,四个人的话,吃一个月应该没问题。还有些挂着的干辣椒和玉米,一袋面粉,然后没别的了。”
莫沁娇生惯养惯了,这时看见这生活条件,终于觉悟自己被骗了。
莫沁:“别说导演,这里一个摄影师都没,就这么的装几台gopro,然后丢我们在这一个月自生自灭还要给他们赚钱,这算什么综艺啊!”
剩下几人相视一眼,表情都不太好,显然大家都心里有数,却没想到这么离谱。
淮桑不得不承认她也很丧,而且还饿,越饿越丧,厨房还什么都没,总不能吃干辣椒拌饭。
唐子宴虽然没表态什么,可他刚从厕所出来就没说过话,看来洗手间环境也十分简陋。
此时四人都懂了,这是真栽了。
被卖了还得被逼数钱那种。
几人将各自合同摊开来聊,淮桑和祝刚被骗得最少,交了五千,唐子宴交了八千,莫沁最多,交了一万。
然后加上节目组此时的任务,每一个月每人再赚五千,但吃喝用度全自给自足,那一共节目组就纯赚四万八。
以这偏僻地段,这间农村小木屋一个月租金最多五千。
两个字,血赚。
此时莫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了,扁了扁嘴,问:“那我们这样,还录吗?”
祝刚叹了口气:“录还是得录。”
莫沁不理解地啊了声。
淮桑无可奈何地说了句:“毁约金。”
毁约金跟“报名费”一比一,要现在直接走人,没了出镜机会,还得赔钱。
没办法,大家只能认栽了。
祝刚用唯一的面粉活了手工面,随便拌了些现有的调味料,几人将就吃了今日的第一顿饭。
然后大家便商量着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淮桑打开手机打算搜一下附近的人文,一解锁手机,微信小号的联系人页面空空如也——季延还没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想及此,她脑中突然冒出了几个关键词。
季延、租客、房东、以租抵债……
像是突然灵光一现,看向了空出来的房间,脱口而出:“民宿?”
众人瞬间看见她:“民宿?”
淮桑眼睛一亮:“对!民宿!”
众人从一脸懵到脑子转了个弯后,拍桌赞同:“好家伙!”
大家瞬间豪情壮志燃起一颗干大事业的心,可事实教你做人。
民宿并不如大家想象的这么好做。
淮桑效仿当初放租的步骤,下载了几个民宿app,将木屋里外的精修照片发布了上去,定价100/晚,包餐。
可民宿在国内本就是新兴产业,并不如国外普及,更别说在如此远离市中心和景区的地方,一天时间,浏览量为零。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有屋前的三亩地,吃喝暂时是不用愁了。
祝刚将下午从田里搜刮来的东西住了顿色香俱全的晚饭,晚饭结束已经将近九点,滑稽的一天算是结束了。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大家身心疲惫都早早洗澡上床了。
淮桑洗完澡,趿着拖鞋走到院子里,院子的尽头摆着一张长木椅。
月亮清晖,淮桑安静地坐在木椅上。
她生物钟清奇,晚睡早起,睡眠时间够七个小时她就能撑一整天,此时还不到十点,正是平时躺床上看季延视频的时间。
可这里网络太差,能上网已经不错,加载视频对它要求就过高了。
呼——
那就是一个月睡前都没法看季延的视频了,太糟心了。
“叮”
手机提示音在夜里显得异常响亮。
淮桑放空脑子无欲无求地撩出手机,
——“J”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脑子一空,季延通过她了?
一天过去了,她本已经没抱什么希望,甚至觉得对方当时只是不想跟她继续纠缠才报的联系方式。
可是突然对方这就通过她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对话框,竟突然开始慌张了起来。
要打招呼吧?可是说什么好?
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早上那个人吧?需要再自我介绍一次吗?
开场白要怎么说?要是装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季延,那未免也太假了?前段时间亚运会关于季延夺冠的视频和照片,电视网上日夜轮播,微博粉丝直破千万,说不认识真的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