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村离宁安镇有二十多里路走路走得快话,四、五十分钟就能到。
“二娃子,我们歇一下吧。”赵素清担心二儿子走路走累了就提议先歇一歇毕竟走了一半路了。
贺知非哪里看不出来赵素清是担心他累,所以才提出来休息。
“妈,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他现在这具身体体质还是不错,走了十多里路并不觉得累。
“二娃子,我们还是歇一会儿吧。”赵素清心里担心二儿子因为二儿子感冒才好,身子还有些虚她担心二儿子走这么多路会有些吃不消。
贺知非知道赵素清担忧他,如果他不坐下来歇一会儿他妈会一直担心。
“好那我们休息一会儿”贺知非找到一块大石头搬到赵素清面前,“妈,你坐吧。”
赵素清:“二娃子你自己坐。”
“妈你先坐。”贺知非找到了一块小石头坐了下去“我坐在这。”
“二娃子,你冷不冷?”
“妈我感冒彻底好了你看我这副精神抖擞模样哪里像不好样子。”贺知非笑着说“走了这么长路,我都出汗了,怎么可能会冷。”
赵素清瞧着二儿子脸色红润,精神看起来也不错,心里就放心了。
母子俩坐了一会儿后,就继续上路。等到八点左右,母子俩终于走到了宁安镇。
赵素清直接带着贺知非去了那对老夫妻店,这家店叫“向日葵书店”。
向日葵书店位于宁安镇一个比较偏僻地方,不仔细找话,很容易错过。赵素清之所以找到它,也是因缘巧合地碰到。
赵素清记性好,虽然只来一次,但是也能准确无误地再次找到。贺知非他们赶到向日葵书店时候,老夫妻俩正在书店门口晒书。
“老板、老板娘。”赵素清声音非常洪亮地叫道,“我带我二儿子来了。”
老两口对赵素清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让他们一看到她,就想起来她是谁。前几天,赵素清来他们店里联时候,跟他们说了很多事情,其中说得最多就是她二儿子,说她二儿子读书聪明,从小到大考试都考了第一名,还说她二儿子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
他们夫妻俩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炫耀孩子父母,但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说妈妈。
“是你啊,小赵。”
“老板、老板娘,这就是我二儿子。”赵素清拉着贺知非走到老两口面前,向老夫妻介绍她最以为傲二儿子。
“吴先生好、吴太太好。”贺知非听赵素清说向日葵书店老板姓吴。他不好直接称呼老夫妻俩为“爷爷”、“奶奶”。虽然这个称呼很亲切,但是对于第一次见面人来说,这么称呼话会显得不够尊重、冒失。“我是贺知非,谢谢你们之前对我妈妈照顾。”
吴道源和妻子见贺知非长得白白净净、剑眉星目、清俊帅气,身姿修长又挺拔,气质清冷矜贵,但是并不傲慢。他们夫妻俩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孩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贵气孩子。
这孩子长相和通身气度,像是家里有着几百年底蕴培养出来孩子,而不是一个农村孩子。
老两口见贺知非本人后,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素清会向他们炫耀她二儿子。他们一开始以为赵素清夸大其词了,没想到本人比赵素清说得还要好。
“贺同学你好啊。”吴道元观察一个人,喜欢注意一个人眼睛。他刚刚注意下了贺知非双眼,清澈明亮、炯炯有神、坦诚正直,是一个好孩子。“果然像你妈妈说得那么优秀。”
吴道元妻子笑着说:“这孩子长得真好,小赵你真是好福气啊。”小赵这个二儿子无论是长相,还是通身气度都是极好,让人看了一眼都喜欢上。“一表人才!”
二儿子被老两口这么夸赞,赵素清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但是她嘴上却谦虚地说道:“老板、老板娘,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
贺知非也暗中打量了下吴道元夫妻俩,这两位老人,年龄看起来有六十多岁。老先生非常儒雅,老夫人也非常端庄优雅。他们两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优雅知性。
这两位老人口音听起来不是本地,而是带着些京片子,应该是帝都人。再加上,两位身上“诗书”气质,贺知非推测这两位老人恐怕是老师,或者大学教授。
贺知非心里想着这两位老师应该是前些年下放到宁安,但是这几年以前被冤枉人陆陆续续洗刷了罪名,一一回去了,怎么这两位没有回帝都,而是继续留在了宁安?
“小赵,贺同学进来坐。”吴道元夫妻俩热情地招呼着赵素清他们母子。
“谢谢。”贺知非跟着赵素清走进向日葵书店内,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四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有四书五经、四大名著、唐诗宋词等书籍。他还发现书架上面,还有一些破破烂烂书,这些书一看就有历史。
除了四个大书架上摆满了书,地上也摆满了书,有教科书、字典、连环画、杂志等书。在书店门口右手边,也就是在窗户下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摆放着春联。还有,在书店上空,悬空挂着各种各样画。有喜庆热闹年画、油画、水彩画、国画等各种绘画作品。在绘画作品旁变,还悬挂着书法作品
贺知非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悬挂着书法作品,有好几幅是民国时期书法大家作品,不过应该是仿品,临摹地是民国四大书法中于右任书法作品。
于右任是民国时期四大书法家之一,擅长草书,还创造了“标准草书”,被誉为当代“草圣”,是华国书法史上继王羲之、颜真卿之后又一个里程碑书法家。选自度娘百科。
对于于右任,贺知非是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贺知非学习草书时描红字帖就是于右任。对于于右任草书精髓,贺知非把握得十分透彻。前世,他是临摹于右任草书最为厉害一个人,这就导致他草书里有于右任影子。
书店上空除了悬挂临摹于右任草书,还有临摹颜真卿和欧阳询书法作品。虽然这些都是临摹作品,但是却是精品。
“二娃子,快点把你写好春联拿给老板和老板娘看看。”
赵素清话打断了贺知非思绪:“好。”说完,他连忙把他写好春联从一个大布包里拿出来。他这几天一共写了两百二十二副春联,以及四副国画。
“老板、老板娘,你们看看我家二娃子写得怎么样?”赵素清从贺知非手里接过一对门对子打开给吴道元夫妻俩看。
“我看看。”吴道元赶紧把挂在脖子上老花镜戴上,等他看清楚后,立马惊得张大着嘴巴。
吴道元正在看这幅对联是贺知非用草书写,看了后被狠狠地惊艳到了。他妻子对书法也有些了解,看到后也被“吓”到了。
“好,写得太好了!”吴道元从赵素清手中接过这幅对联,摊开在桌子上,怕他自己看不清楚,又拿了一个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得十分仔细。“好好好!写地真是太好了!”
听到吴道元这么说,赵素清心里就放心了。虽然她觉得二娃子门对子写得很好看,但是她认为好看没用,要老板和老板娘觉得好看才有用,这样二娃子写得门对子才能卖钱。
“贺同学,你会于右任草书?”
贺知非微微点了点头:“我草书就是临摹于右任先生。”
“你这幅字里有于右任草书影子。”吴道元双眼灼灼地看着贺知非,“你写得真是太好了!”
贺知非谦逊地笑了笑:“谢谢吴先生夸奖。”
“贺同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你可以现在临摹一副于右任草书吗?”
吴道元妻子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贺同学,不好意思,老吴非常喜欢于右任先生草书,他看到你字里有于右任先生草书影子,就忍不住请求你临摹一副于右任先生草书。”
“吴太太,没关系。”贺知非微微地笑了笑,“这并不麻烦,麻烦给我纸和笔。”
“好好好”吴道元立刻就拿来了宣纸、毛笔和墨。他亲自铺好宣纸,“贺同学,请!”
“谢谢。”贺知非在下笔之前问道,“吴先生,您想让我写什么?”
“上善若水!”吴道元非常喜欢道德经,尤其喜欢这句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
“好。”贺知非拿起毛笔,动作非常潇洒利落地在宣纸上写下“上善若水”四个字。
这四个字临摹地非常于右任,沉着、质朴、圆润又大气。如果不仔仔细细地辨认,是很难发现这是一幅临摹作品。
“像!像!像!太像了!”吴道元一双眼灼热地盯着贺知非刚刚写好作品,苍老脸上是满满地激动和兴奋。
于右任标准草书特点,就是笔力雄强,点画浑厚。还有,点画连断非常分明,整幅作品以结构呼应彰显趣味。选自度娘。
吴道元对贺知非写得这幅字赞不绝口,“贺同学,你临摹地真是太好了,是我见过临摹于右任先生标准草书最为有神韵一个人!”
“吴先生,您客气了。”
“不不不,我说是实话。”吴道元夸赞道,“没有十年功力是临摹不出来30340,贺同学你临摹于右任先生草书有多少年呢?”
“没多少年,差不多一年。”贺知非不能实话实话。他上辈子从小就描红于右任草书书帖,差不多学了四五年。后来,他爱上瘦金体,就专攻瘦金体,很少写于右任草书。现在他不能说上辈子时候,只能无奈地撒谎了,“我从高一时候,就课下练习写于右任先生草书。”
“一年?!”吴道元听到这个答案,惊得要把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一年功夫就能临摹到于右任先生草书精髓,这太惊人了!”吴道元不敢相信贺知非只用了一年,就把于右任草书神韵给临摹出来了,这简直是不可能事情,但是见贺知非神色坦荡,目光清明,他知道贺同学没有撒谎。
“没想到贺同学小小年纪这么有才华!”
“老板,我们家二娃子写了不少副春联,您再看看。”
“好好好。”
等吴道元看到贺知非用行书、瘦金体、楷书写得春联后,直接惊得说不出话来,最让他震惊就是贺知非用瘦金体写得春联,简直惊为天人!
吴道元没想到年纪轻轻地贺知非不仅精通书法,还是擅长国画。当他看到贺知非画四副国画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在上辈子,贺知非从小就跟着外公学习琴、棋、书、画,他在上面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在这些方面造诣非常高,是国内有名青年书法、书画家。
吴道元得知贺知非没有老师教导,是自己“瞎画”出来地,“惊吓”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赵素清不在,贺知非还能编一个慌说是他外公教,但是赵素清在,他没法这样说,只能说是自己胡乱画。
吴道元回过神来后,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个词,那就是“天才”。除了天才,吴道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没有名师指导,也没有下功夫十几年,只是凭借着自己才能就写出这么好字,画出这么好画,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他见过在书法和书画方面很有天赋人,老师稍微指点一下就通,但是和眼前贺知非相比,那就相差太多了。
赵素清听着吴道元一直夸赞贺知非是“天才”,一张嘴笑得合不拢嘴。做父母,最开心事情就是听到别人夸奖自家孩子能干优秀。
吴道元对贺知非写得春联是非常喜欢,对他画四副画更是喜爱。
“贺同学,你字写得太好了了,如果只是单纯地卖春联,是卖不了多少钱。”吴道元见识到贺知非天赋异禀后,对他起了爱才之心,“还有,你这四幅画在宁安卖也是卖不了多少钱。”
赵素清一听吴道元这么说,不由地急了:“老板,你不是夸二娃子写得好、画好,怎么卖不了多少钱?”
“小赵,我意思并不是贺同学写得春联和画画不值钱,而是在宁安卖不了多少钱。”上次赵素清来买纸笔时候,跟吴道元他们炫耀贺知非时,也说了他们家条件不好,来买纸笔就是为了写春联,然后卖钱。所以,吴道元知道贺知非他们现在继续一笔钱。“如果把贺同学写地春联和画画拿去大城市去卖,能卖不少钱。”
赵素清听到吴道元这么说,一双眼顿时放光,神色变得激动起来:“老板,真吗,如果拿到大城市里去卖,能卖多少钱?”
“别不说,就说贺同学画画,如果拿去卖给行家,一幅画至少能卖几百块。”吴道元说得价格还是保守价格,因为他怕价格说高了会吓到贺知非他们。
赵素清一听几百块,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睛,张大着一张嘴巴,一张脸上是难以置信地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几几几几几百块”
贺知非对于这个价格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把他写春联和画画卖给行家,那肯定不会便宜。不过,他还是很“戏精”地装作一副吃惊地模样。
吴道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赵、贺同学,你们今天还有其他事情吗?”
赵素清摇摇头说:“没有,老板,我们今天来镇上就是为了卖春联和画,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既然这样,小赵你们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家吃个中饭吧。”吴道元说着看向一旁妻子,“老伴,你去买些菜招待下小赵他们。”
吴道元妻子叫胡玉兰,她刚刚听到老伴那么问,就知道老伴想要请贺知非他们吃饭。
“好,我现在就去买几个菜。”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赵素清急忙地拉住胡月兰,“老板、老板娘,我们怎么能在你们家吃中饭呢。”
“小赵,我有些话想要和贺同学好好地说说,再说我也想和贺同学聊一聊书法和国画。”今天遇到像贺知非这么有才人,吴道元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好,他想好好地跟贺知非聊一聊。“就麻烦你们留下来陪陪我们老夫妻俩。”
“但是这太不好意思了”赵素清觉得在人家吃饭是一件非常难为情事情,毕竟这个年头每家日子都不怎么好,在人家吃饭,真会给人家添麻烦。
吴道元知道赵素清心里在顾忌什么,一脸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小赵,你们就两个人,吃个饭吃不了几个钱。再说,我之后还要你儿子赚钱,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赵素清很会抓关键地方,“老板你以后要考二娃子赚钱是什么意思?”
“小赵,我刚刚说了你儿子在书法和书画上面是一个天才,我留你们下来吃饭,就是想结交贺同学这个天才。”吴道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认识一些书法、国画朋友,我想把贺同学书法作品和国画作品推荐给他们。如果他们想要买,我想做一个中间人,到时候把贺同学书法和国画作品卖给他们,这不就要考你儿子赚钱了吗?”
赵素清是个农村妇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见识,但是她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