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温婉的笑笑,侃侃而谈:“现下正是赏荷的好时节,今日仕林苑以荷花为题,广邀士族子弟前来吟诗作画。想必,殿下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陆无寒飞速的在脑子里搜刮,她小学到高中背过的那些诗,有没有关于荷花的。
零副看好戏的翘着数据腿,摸出半个西瓜,用勺子挖了一块,呱唧呱唧的吃着。
只见,陆无寒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初,笑的令人发齁,“本来是没有想到什么诗句的,眼下见到初初,倒是让我颇有感悟。”
叶初惊讶的抬起眼皮,看着陆无寒,倒是有些期待,陆无寒能作出什么好诗来。
陆无寒酝酿好感情,张口道来: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赠荷花唐,李商隐
叶初就是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裙,陆无寒看着她,声情并茂的念出这七言古诗,叶初一下红了脸。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十三岁的清纯少女,可不正是天真烂漫的代表,陆无寒将叶初比作红菡萏,那她岂不就是绿荷叶。
既赞美了荷花,又夸赞了叶初,也间接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她想与叶初,此花此叶常相映。
张生和叶初的小丫鬟,都不太懂这几句诗的另一层含义,不过,看到叶初害羞的样子,和陆无寒明目张胆的眼神。
也不难,猜出那是太子殿下在和叶小娘子,传达情意。
一时间,包厢里的几人,各有心思,叶初和张生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太子可是女儿身,怎会对叶初传达这种心思,怕是为了讨好护国公府吧。
张生觉得自家太子殿下太难了,违心的讨好,而叶初却觉得,陆无寒太虚伪了,什么话都能随口说出来。
陆无寒的一只手在垫子上滑动,朝叶初的靠过去,叶初没有闪躲,就差一下,陆无寒就要拉住叶初的小手了。
“好诗!”
一声叫好,从厢房外面传进来,陆无寒被吓了一跳,闪电般的缩回手。
张生去开门,上完茅房的太子太傅回来了,站在包厢的门口,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走进来。
陆无寒起身,扶太傅坐下,叶初也对这位当世大儒欠身见礼。
太傅哈哈的笑了几声,满是赞赏的看着陆无寒:“殿下学有所成,老臣与有荣焉。更是感怀殿下与叶小娘子,两小无猜,纯真年少!”
陆无寒亲和的笑笑,依旧介怀太傅真会卡点,偏偏选择,她就要成功摸到叶初小手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
叶初作小女儿状,害羞道:“太傅太人说笑了。”
太傅像个慈祥的老爷爷般笑着,问陆无寒道:“殿下可要写下此诗,与士族子弟相较一番?”
陆无寒摇头拒绝,看着叶初,深情款款:“本宫这首诗,是作给初初的,不与他人做比较。”
“佳作献美人,不错,有风流才子的韵味!”太傅笑呵呵的,作为长辈,看着这种少年未婚夫妻,郎情妾意,他心里满是慈爱。
叶初不说话,只是脸更红了,拿起扇子挡住自己。
陆无寒云淡风轻的为她解围,“太傅就不要这么调侃本宫了,俗语言,书中自有颜如玉。想必那些颜如玉,也是写文的人看到如花美眷才有所得,本宫不过亦是如此。”
太傅频频点头,陆无寒说得深得他心,只不过,今日陆无寒说的话比以往在东宫的时候,更加温婉动听。
倒是让太傅对叶初,多看了两眼,难道这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看到心上人,有感而发?
太傅眯着眼,怀念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果真还是少年人的感情最真挚动人,不懂权衡利弊,一心只念卿。
三人同一个包厢,在仕林苑的聚会结束之前,就离开了。
陆无寒身份最为尊贵,但太傅又尊为师长,陆无寒和叶初先与太傅作别。
而后,陆无寒又坚持送叶初先上马车,道了声“下次见!”依依不舍的看着叶初的马车走出好远,才想起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陆无寒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摇晃晃,嘴角始终挂着笑。
零八打趣她,“宿主,早恋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陆无寒不假辞色,一本正经的回答零八:“我们只是一起聊聊天而已,很纯洁的。”
零八笑笑:“当你用上纯洁这个词的时候,通常就是在掩饰自己的不纯洁。”
陆无寒咳嗽了一声,好吧,她是差点拉到了叶初的小手,不也是差点吗,还没碰到不是?
张生听到陆无寒的咳嗽声,又看到陆无寒脸色涨红,小心的问道:“殿下,天气炎热,今晚可要喝消暑的汤药?”
“咳咳!”
陆无寒又咳嗽了两声,瞪了张生一眼,那些汤药苦的要死!是想要毒鲨她吗!
“绿豆汤就好了,别的不用,本宫尚且年幼。”
陆无寒这么说,张生只好作罢,一路安生的回到东宫。
而叶初,手里拿着一副卷轴,上面就是陆无寒作的那首诗,由陆无寒亲笔写下来送给了她。
回到护国公府自己的院子,叶初毫不在乎的将卷轴抛给丫鬟,吩咐道:“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