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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我是梦中人(一)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节奏开篇慢热,后面日常有糖,梦中人4 里开始男主出现频率剧增。总而言之,谢谢大家看文  “我们民国女子,定要顺于时代进步之潮流,讲平等,宣人权,要想着时时处处与男子比肩,不可让他们小看了去。”    湘如杆直了背,聚精会神听着激情洋溢的演说,“讲平等,宣人权”“不可让他们小看了去”真是字字句句都让人热血沸腾,虽不是头一次听,却听一次就有一次的振奋,张琪的手势也实在是要算是刚劲有力,湘如不禁在心下暗暗模仿比划,只觉得痛快。    听说张琪是晚清名臣的孙女,自幼接受的教育自然是那老一套的陈词滥调,不过什么女子当主内,以父为纲,以夫为纲罢了,倘若她要真是照着这些个信奉下去,中国怕是要少了一个宣张女权的奇女子,偏偏这个女人性子很强硬,年轻时不顾家人反对,出国留洋,又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在这个社会里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从她三十岁回国做演讲到现在也有十余年时间,而在这十余年间朝代更张,时代变迁,只有她愈来愈勇,热情一丝未减,想到这,湘如不禁对她更为敬佩,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女校的小礼堂其实不算大,而且很热,窗门开得都小,昏昏暗暗的,隐隐有种初夏的霉潮味,可湘如就是觉得心下一阵阵激动。她浅蓝色的校制服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粘在后背上,有发闷的感觉。    “我相信,新时代的女性,早晚会站起来,和男子有一半高的社会地位,一样为旁人所尊重敬佩!”    演说伴着久久不断的雷鸣般掌声收尾,湘如站起身,被人流裹挟着挪向门口。这样汗淋淋人与人间黏湿的触感简直要把刚才的激情粘成一团软趴趴的黄糖,她心里其实不是不丧气的。    挤出礼堂的小窄门,她好不容易才吸上口还算明白的空气,就听那边一个同班的女学生尖声道:“呦,这不是市长家的二公子嘛,您今天又得空翻墙过来找我们湘如了。”说完头转向她,阴阳怪气道“哎呦,湘如,你家郑二公子又来看你喽,这么多天没见着,你早就想他了吧。”那女学生言语间却是透着一种嫉妒与不甘。    她觉得厌烦,赶紧加快步子往校门口走,想着尽早摆脱这个什么公子。那二公子却是长腿长脚地先她一步,嬉皮笑脸地横在她面前,伸手就要拉她。她见状忙向后退了一步,黑着一张脸道:“郑少,请你自重,别再过来纠缠我。”    “这倒是你说的不对了,我这怎么就成纠缠你了,现在不是宣扬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爱情吗,我喜欢你,光明正大地追求你,有什么不对吗?湘如,我这么喜欢你,你又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呢,难道我是瘟神不成。”    她冷笑:“对,我瞧着你郑崇林就是个瘟神。”    说完她快速绕过去,径直往门外走,刚出校门,就被郑崇林一把拉住了胳膊,“我他妈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你叔叔婶婶是个什么东西不用别人告诉你,在他们那你值不了几个钱,别逼我用强的!”    她厌恶的想要甩开他,郑崇林却死抓着不放,“你放开我!”,她抬头瞪着他那张因为愤怒扭曲的脸,只觉得恶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没有你父亲,你有什么能耐?”    “你这个贱人,我他妈今天倒要让你看看,老子有什么能耐!”他一把甩开她,“来人,把她给我弄走。”    两个穿黑裤褂的男人闻言过来,“秦小姐,得罪了。”说着就一左一右扯着她的胳膊,推搡着她到一辆黑车跟前。高个男人打开车门,顺势要推她进去。    “混蛋,放开我!”,她恼怒地瞪着郑崇林。    他伸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妞儿,今个儿是你自找的,自己给脸不要,怪不得别人!把她给我塞进去。”    “你敢!”    她敢字还未完全脱口,便被人从一高一矮两个喽啰中间拉了出来。“砰!”地一声,拉她的那人用力摔了车门。她扭头看去,是个身量极高的男人。    “不知郑二公子找她有什么事,我们今天约了去菲罗吃晚饭,你若有事未说,不防与我们一同前去。”那男人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威压。    “我当是谁,怎么,陈世忠?”他眯了眯眼“你是认识这小丫头,还是特地要管我的闲事?”    “闲事?”那男人笑笑“我若想管,就没有什么闲事。若你无意一同吃饭,我们便先行一步,恕不奉陪了。”    男人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向一辆黑色别克,她听见郑二在后头恨恨然道:“你们等着瞧!”,不禁有些担心,而那男人却声色未动,只是礼貌地给她拉开车门,“进去吧,小心些头。”    待她坐好后,他关了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子。    “你住哪里?”    “啊?”她仍有些错愕。    “我说,你家住哪里,送你回家。”    她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未道谢,竟顾不得他的询问,急急忙忙从嘴里吐出句“刚才谢谢你了。”待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这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道谢实在有些唐突,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太麻烦你们了,在前面放我下来就好,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身旁的人笑了笑:“你不必怕麻烦,太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她还想说什么,扭过头却看见他也在看着她,赶忙埋下头,支支吾吾道“没事......我家很近......我一个人走不会出问题的。”    那人“呵”一声笑了出来,问道:“怎么,我比那郑二公子瞧着还让人发怵,嗯?”    他说“嗯”时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一把小勾子,一下一下挠人的心,轻轻的,痒痒的,十分好听,却让她有些不自在地脸红。那个新传进来的词是怎么说的来着,性感?对,就是性感,带着点轻浮气,但并不让人讨厌。    “没有......”    “那你方才见了他还伶牙俐齿的,瞧着十分厉害,怎么到我这就闷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揶揄她。    她有些生气,抬起头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却恰巧撞见他眼角的笑意。    傍晚的余晖有些发红,透过玻璃窗子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她打心里觉得,这不是一个十分好接近的人。可是现在的他眼角,嘴角都带着微微的笑意,显然是被她傻里傻气的举止取悦了,也显然他今天必定会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她既然不是那样纠结的女孩子,也就不会在这一个问题上反复讨价还价,索性再称他一次人情,搭便车回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闷声说“林华路58号。”    “好。老夏,去林华路58号。”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路过一栋栋楼房商铺。街上的行人见到车子纷纷避让,湘如往窗外望去,初夏街头生意的喧闹,人声的嘈杂,还有闷热的空气统统隔在窗子外面,她舒舒服服地坐在窗子里面,感受着自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天色慢慢暗下来,路边的灯辗转出幽黄的光,她扭头看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郑重地向他道谢,如果不是他,不知道今天自己要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她沉吟了一下,轻声开口:“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她顿了顿“如果今后你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帮你的。”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自嘲地想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学生能帮上他这样的人什么呢,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却没想到,他居然微笑地看着她“说话算数。”    这样的回答给了她莫大的欣喜,她粲然一笑“当然!”    幽黄的灯光攀上她的脸,将她的眼睛照的亮晶晶的,发丝,睫毛都清清楚楚。她整个脸颊笼在温暖的黄光里,看起来活泼灵动。    他不禁想要打趣她:“你不是说你家很近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到。”    “你这种人怎么还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一二。”她小声嘟囔,明显有些不满,“那我应该和你说,我家离学校很远,你要是不送我回家,我就很可能在半路上就被人抢劫或者被大老虎吃掉吗?”    他闻言嘴角扬了扬,倒是开车的老夏先沉不住气,听她这样讲话不免大笑起来。她自觉有些唐突,扁了扁嘴,便不再做声。    车子又穿过了两条街,在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前停下。月亮已经出来了,蛐蛐时断时续的叫着,路边的栀子花在月光的晕泽中宛如玉雕,晚风习习,一天的热意开始退散,湘如的心情随之好了起来。    她下车同他与老夏道别,目送着车子顺着来时的路驶离,消失在视线尽头。    月亮在路上铺了好大一块白纱。    她进门换上拖鞋,才将方头小皮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垫左边,就听到婶婶坐在沙发上,冷冰冰地喊她过去洗手盛饭。对于婶婶这样讲话已经见怪不怪。她应了一声,把布包放下,就进了厨房,和林妈一起将饭菜端上餐桌。她叔叔婶婶这才起身过来吃饭。    每每见到这样的场景,她就觉得十分可笑。叔叔婶婶住在她家里,用她父母亲留下来的钱来打点吃穿用度,装着体面,却还要做出一副主人施舍的形容给她摆起了架子。她不禁有些心寒,父母已经去世八年多了,若是让他们瞧见她现在这幅样子,定然十分心疼。    她不是生于典型的经商之家,家里从曾祖父那辈才弃儒从商,到了他父亲这里也不过三代,所幸他父亲很有经商头脑,打拼几年家底也日渐丰厚。她十岁那年,父母去俄国做一单皮毛生意,在途中被人抢劫枪杀,便再也没能回来。    还算年幼的她自此跟着爷爷一起生活,一年后,爷爷病重,将她托付给了叔叔婶婶。叔叔婶婶在爷爷面前花言巧语,承诺大哥的女儿就是他们的女儿,必然会好好待她,可爷爷去世后,他们拿到财产,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表妹淑曼的东西必然都是最好的,而她的要么是一些便宜货,要么是淑曼买回来以后又不喜欢了的物件,其实这些她不是很在意,人心这个样子她能够料到,对自己的女儿自然是要偏袒一些。    她只是很讨厌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明明就在自己家里,却不能扬眉吐气,总要受制于别人,更讨厌她叔叔婶婶每每对外人提起她时总是一副掌上明珠似的态度,回到家里却又像是防贼似的提防着她,生怕她哪一天拿走本来属于她的那份财产。    方才听林妈说,淑曼约了同学一起去看晚场电影,会晚些回来,于是她和叔叔婶婶三个人坐下来,沉默的吃着饭,往日淑曼在还稍微热闹一点,今天她缺席餐桌上的气氛更是静谧的诡异。淑曼比她小两岁,自幼被娇惯着,养成了个活泼热闹的脾气,只要她在,就没有话停的时候。虽然脾气娇蛮了些,却也是真情实意,对她而言在这个家里已是难得。    她象征性地吃了一点,想着早点结束这沉闷压抑的局面,刚放下筷子,却听她叔叔开口道:“湘如,你对郑家的二公子印象还好吗?”言语中竟刻意挤出了一丝长辈似的慈爱关切。她心中冷哼一声,黑下脸接他叔叔的话:“我对他印象并不好。”    “湘如,是这样,郑二公子刚刚来家里找你了,和我们聊了聊你,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十分喜欢的。”她婶婶挤出来一个僵硬的笑,想竭力掩饰刚才使唤她的冷声冷语“你知道的,我和你叔叔都是开明人,你们年轻人想要自由恋爱,我们绝对不会反对。”    她听着觉得莫名其妙,十分厌烦,也懒得同他们再谈这个话题,就敷衍地“嗯”了一声,放下筷子回了房间,刚把门关上,就听见她婶婶在外面一口一个“小贱蹄子”地称呼她,说些什么她不识好歹之类的话。她冷着脸把窗户打开,微微发烫的脸接触到夜间的凉风清爽了许多。她安静地靠在窗前,不再去听门外的骂声。    空气里似有淡淡的栀子花香,院子门前的马路上片片白纱愈加朦胧,清风抖动密叶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心也跟着蓦然舒畅起来。她却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那个人的名字,只记得郑二喊他时带着一个“忠”字。    车子行驶在夜路上,有星星点点的光芒挂在天上,他有些乏了。    从早晨去军校做讲演,做视察,他可以是说一刻也没有休息,好不容易结束,一出军校便瞅见市长家的二公子公然调戏一个女学生。往日里听说那郑二公子常常是爬墙去崇礼寻那女子,本以为二人情投意合,念着郑二忽然转性,改了风流,今日一见,才知是怎么个情况。    崇礼女校和昌平军校不过隔着两堵墙,市长想尽法子,将他那不争气的二儿子送到军校里头,也是想着郑二今后有个军校光环傍身,即便无才,领个一官半职也不会闹到人人反对的地步,只是没料到他能做出这些个荒唐事来。碍于市长的面子,见了的人,有权的无权的全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闲事不多管一件,只是可怜了那小姑娘应付乏力,万般苦恼。    其实这种事他向来也不会管的,他心里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断然不会随便惹事上身,引人注意,再坏了大事,可他今天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趣,生气骂人的样子很有趣,生气脸红的样子也很有趣。若是真让郑二把她带走,不晓得那个纨绔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便索性要当这一回救美的英雄。    况且,他心里盘算着,差不多也快到日子了,市长那边,他无需顾及太多。    想到这,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却听老夏在前面提起:“那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少爷看上去对她很感兴趣,怎么不问问她的名字呢?”    车座靠窗的位置遗落了一方雪白的帕子,他摩挲着那帕子,笑道:“不急这一次的,还有很多机会,下次再问,也不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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