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票道士为了李恪的“蜀王灶”奔走的时候,李恪还窝在太白山里学道,根本不知道友这么一回事儿。当然了,就算是知道,也没什么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大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为了“天命”而疯狂的举动。
不过因为孙药王还在昆仑山没回来,所以李恪在学习先进的中医姿势之余,开始和青玄学剑。
青玄说了,横刀杀气太重,不太适合做仙家兵器。
“剑者,百兵之君。”
青玄表情严肃地抽出自己佩剑,三尺青锋映着朝霞,闪着寒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剑在战阵上已经没有甚么发挥的余地了,个人防身、乃至礼器,才是这武器的归宿。”
看着青玄的表演,李恪一口口水差点儿呛到自己,自己这师兄也是够了,这解释完全就是实用主义者嘛。
不过想想那天明珠拦着自己射鹿,好像自家师门里都有这种传承?
“你且想想,战阵之上,你要是挥着一把剑,和人家的横刀对砍,是不是自讨苦吃?华佗他老人家要是在世,也得给你灌一点儿麻沸散,打开脑子取出风涎来。”
青玄挥了挥剑,一本正经地继续解说着,三尺青锋在朝阳下划过一条弧线,留下一道淡青色的轨迹,那是青玄真炁的颜色。
李恪处于一个无言以对的状态,有点儿认命地看着青玄舞剑。
“可为什么愚兄要教你练剑呢?因为剑法灵动飘逸,就仿佛野鹤闲云一般,一看就是我道门的法宝!”
青玄话锋一转,身形也跟着转动,淡青色的真炁轨迹随着他的舞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轨迹,凝儿不散,比什么五毛钱特效好看多了,“你要是挥动点儿重兵器,至多也就是个黄巾力士,哪里有仙家风范!”
嗯,这个我知道,黄巾力士听着很牛逼,封神演义里面都是给仙人打下手的下脚料嘛,对了,自己得找时间去问问黄巾军那个黄巾力士是咋回事……
李恪继续认命地看着青玄舞剑,看着青玄的真炁在空中平白凝结成一朵莲花的轮廓来。
“师父他老人家过于劳苦,大抵还没给你分说这炼炁之后的进境,今日愚兄就和你说说。”
青玄伸手一指,一股真炁澎湃而出,原本只有个轮廓的莲花瞬间变成了纯青色,上面还带点儿金属的色泽,反着阳光,分外的好看,“前三境不过筑基之用,也没甚么法术可学,莫说什么五雷之法,便是用个五行遁术,都要伤了根本。”
不够用,可能要消耗,我懂,我都懂。
上山这么久,一直处于放养状态的李恪很理解这个说法,所以在青玄代师授课的时候,他听得很认证。
上辈子读本科读研一的时候,也经常有研究生师兄或者博士生师兄来代课,他也经常跑去帮导师代课,这一套还是熟悉的。
“可步入第四境,乃是脱胎换骨步入先天,凡人又有几个有这般机缘?”
青玄摇了摇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便是出身世家,能修道的,年过四十方才真炁外放的,也不过凤毛麟角罢了,愚兄这等结成金丹的得窥大道的,满大唐也不过千人而已。”
我都懂,这是玄幻版贞观,不是高武世界。
然而李恪总觉得自己还有疑问,比如世俗皇权对修仙的压制,比如武将战力和修仙战力的对比,比如修仙的为嘛不去上战场……
当然前者有点儿大逆不道的意思,他李恪本身就是皇族出身,考虑这个干嘛呢?所以他问了后面的问题:“若第四境便是先天,为何战阵之上,便是玄成公那般境界,都不见出手,只有秦琼尉迟一类猛将冲阵?”
“战阵之上,气血充盈,杀气四溢,便是仙人入阵,又能施展几分法力?”
青玄撇了撇嘴,很不屑的样子,“你现在兼领了左武卫大将军,到时入军阵便知,金丹入阵,一身法力十不存一都是天赋异禀。”
哦,气血、杀气对法术有克制作用啊,一些民间传说也不是无源之水嘛。
“至于冲阵猛将,走的是和仙路迥异的道路,这一点师父在入门时定然予你分说过。”
青玄随手打散了空中的莲花,叹息了一声,“冲阵之将,气血充盈,虽不能学习法术,却也难被法术所伤,如那尉迟恭,愚兄去年也曾见过,金丹五转之下,法术莫想伤其分毫,如愚兄这般修士若要与之对敌,转身以五行遁术跑路便是。”
嗯,气血对法术有防御作用,相当于禁魔领域?
李恪点点头,就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自己忍不住愣了一下,妈的尉迟恭这个朔州佬这么猛的?这要是长孙无忌坑自己一手,朔州佬奉命来抓自己,自己岂不是只能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