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前去寻找村民的钱道长却没有回来。
“大人,那牛鼻子扔下这些人跑了,那咱们是不是……”
拿刀架着张超脖子的那名土匪问道,手中的砍刀还在张超脖子上来回比量着,就等郑都尉一声令下,便让刀下之人身首异处。
见张超等人一副没骨气的样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发抖,郑熙林料想他们也就是一些没见过生死,上不得台面的普通村民,考虑到留着这些村民可能另有他用,便制止了小喽啰杀掉张超的打算。
“暂且留这些人一命,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不熟,必要时刻可以押着这些村民带路、踩点。”
“属下明白!”
漆黑一片的村落中,只有远处靠近祠堂的方向,几枚颜色惨白的灯笼在风中晃晃悠悠,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丝生机。
夜幕的最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的女人哭声,那呜咽声中带着彻骨的凄凉,让一众私兵部队汗毛乍起,从骨子里感到毛骨悚然。
“大……大人,是鬼夜哭啊!”
郑熙林身旁的一个近侍吓得快要哭出来,他握着长剑的手哆哆嗦嗦,却仍没有忘记自己保护都尉的责任。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听起来阴瘆瘆的,听得那些前来攻打青云寨的私兵惊恐万分,甚至有些马匹也感受到了那声音中的阵阵阴寒,开始躁动不安。
郑熙林虽有着异于常人的谨慎,却从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什么因果轮回。
人类的生命是渺小而脆弱的,当他们不够强大或不愿去变强大,无法在颠沛流离的人生中战胜命运的时候,便把那改变人生轨迹的仅存希望,寄存于鬼神身上。
自欺欺人的用轮回和因果,作为推脱自己无能的借口,把虚无缥缈的祈愿寄托于根本不存在的鬼神,将自己此生的遗憾和不满,寄托于宗教所宣扬的来生。
郑熙林从来不信因果和轮回,如果真有所谓的报应,真有所谓的鬼怪轮回,为什么从古到今,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郑家世代良善之家,每每天灾人祸便会赈济平民,可最后还是被那群杀红眼的流民劫掠灭门。
“派精兵十人及其下属囚奴,带两个俘虏在前面开路。”
郑熙林从容镇定的下着命令,示意前去探查的下属带走两名先前俘获的村民,却把那小道士扮相的张超扣下了。
“全军列队!严密保护军械,结阵防备敌人偷袭。”
一道道命令在武家军内有条不紊的发布着,郑熙林的理智和沉稳,也深深感染了周围其他的人。
这次派出的十名精兵,皆是郑熙林手下忠勇果敢之人,由他们作为小队的核心,指挥各自手下的五名囚奴掩护自身前行,队伍的正前方由囚奴押送那两名村民踩点开路。
进村后的一路上,他们所经过的房屋皆没有人居住,从房屋主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些村民仿佛没有任何准备便突然消失一样,厨房中的水和糙米还剩下很多,但奇怪的是村里的鸡犬以及大型牲口都消失不见了。
这些作为先遣队的武家军,一边在丛家村的空房子中搜寻着村民的影子,一边顺路让囚奴将村民家所有的粮食一举搜刮带走。
他们顺着那女人哭泣的声音,谨慎的朝着村中挂着白色灯笼的方向前行。
整个村子皆漆黑一片,只有这相当于祠堂的位置突兀的挂着几个灯笼,里面有女人的哭声,怎么想这都是一个陷阱。
再次确认周围环境的安全性后,那打头的小队长一脚踹开丛家村祠堂的木门,同时一把推进去一名押来的村民。
见那名进入祠堂的村民,除了被突兀的女人哭声吓得失禁,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那带队的小队长又命令几名囚奴进入祠堂四下查看,见祠堂中确实没有机关和埋伏,才率领其他人进到祠堂院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