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手中拿着写着“郜京桓梁王”的纸条站在陌生的地方到处张望,漫无目的地前行,日落西山的时候才到了集市,又累又饿,被一个头缠头巾、肩挂灰布的男子拦住。
“姑娘,天色已晚,不如在我们店中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也来得及啊。”月出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门上招牌上写着“来者是客”几个大字,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姑娘是想吃点儿什么啊,咱这儿的招牌菜有飞天鱼、叫花鸡、月上柳梢、天外飞牛……”男子原是客栈小二,一边娴熟地报着菜名,一边麻溜地取下肩上灰布擦了擦身边的空桌。月出看着旁边划着拳的三个壮汉的桌上的菜道:“和他们一样。”
“一样?姑娘,你确定么?”小二有些诧异,旁边可是三个壮汉,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能吃那么多么?看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样子,现在虽然不是饥荒年头,可是粮食终究是辛苦汗水换来的,浪费总归是不好的。
“嗯,和他们一样。”月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放下肩上的包袱就坐了下来。
“好勒,姑娘请稍等。”说着店小二就去后厨了,月出好奇地看着隔壁桌划拳。
隔壁三人身高均接近八尺,身宽超三尺,坐在月出旁边像是三座小山一般。三人衣服布料款式相似,面容也相似,白白净净,唯独头上束发头巾颜色不同,一人为红,一人为蓝,一人为紫。
“姑娘,你也感兴趣?”头巾为红色的男子微微一探头看着月出问道。
“哎,大哥,我们三人在此作乐,你问旁边女人是何意思,莫非是输不起?”蓝巾男子给红巾男子倒上一杯酒有些不满地说道。
“是啊大哥,你看二哥也喝了不少,他就比你实在。”紫巾男子也有些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你们说我们兄弟三人说好出来闯荡江湖,你们两个总想着把我灌醉有啥企图啊,咱三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吗?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听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都说话了,戴红巾的男子有些不大乐意了,每次喝酒都是他被灌醉,闹出不少笑话。此刻的他已有醉意,不然他是不会对自己的两个亲弟弟有所埋怨的。
大哥此话一出,两个弟弟就更不乐意了,开始说起哥哥的不是来,听得旁边的月出一脸的不解。
“姑娘,来,你也喝。”红巾大哥拿起旁边的酒碗给月出倒上一碗,然后端起自己的碗碰了碰还没等月出来得及拒绝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看着红巾男子的酒碗已经见底,月出作为一个从小跟着爷爷到处喝酒的狐狸来说,有着自己不允许被践踏的酒桌礼仪,忙一口喝完,然后还向三人展示自己的碗里并无剩余。
见月出这样,还清醒着的蓝巾和紫巾两人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挑战,他们也各自饮了一碗。看见已经醉意深沉的红巾大哥又端起酒碗要一饮而尽的时候,蓝巾拦住了他,“大哥,这样牛饮没有意思,咱们还是接着划拳吧。”
红巾大哥傻笑着说好,又开始划起拳来,连输三把,又喝了三大碗,然后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到你了。”蓝巾男子看着月出说道。
接着,剩下的两兄弟教会了月出划拳,三人轮流划拳,有输有赢,各自都喝了不少酒。月出也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三人一胞所生,各自相差不过一个时辰。蓝巾男子姓赵名甲巳,紫巾名为甲午,而已经趴下的大哥名为甲辰,因为他们三人分别是辰时、巳时、午时出生,他们此次告别父母就是因为他们想成为匡扶正义的大侠。
没多久蓝巾就喝趴下了,最后是紫巾男子,他醉倒前还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真厉害。”可惜月出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等到小二将月出点的菜全部端出来时,只看见月出坐在邻桌,而邻桌的三个大汉已经趴在桌上鼾声四起了。
翌日清晨,月出刚从客房出来,就见昨晚的一起喝酒的赵家三兄弟肩上各自背着自己的包袱正在结账。
“月出姑娘,我们要赶路了,有缘再见。”蓝巾的甲巳抱拳笑说道。
“愿你早日找到你要找的人,保重。”紫巾的甲午也看着月出说道。
结完账的甲辰回过身来疑惑地看了两个弟弟,又看了看月出,依稀记得这位姑娘昨天晚上一起喝酒来着,但是啥时候这么熟了?他皱着眉抓了抓脑袋,只得抱拳道:“保重!”
“嗯,三位哥哥走好,你们一定可以实现你们的愿望的。”月出咧嘴一笑,一一看过他们三人道。
待三人走后,月出食过东西打算离开,却被小二拦住去路:“姑娘,你还没结账呢。”